岳帅决定的事,哪儿有她说话的份。不过岳帅那段日子,有一半时间都在宫里住。直到韦太后肚子大了,才搬出来。
程宗扬心里一震,岳帅还有个女儿?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王哲托自己照料岳帅的后人,原来以为只有月霜一个,现在不但多了个小紫,还蹦出来一个没听说过的女儿。月霜是想杀自己没杀死,小紫是自己想上没上成,这两个已经够自己头痛的了,剩下这个鬼知道还会出什么妖蛾子。
可不是嘛。萧遥逸颓然道:岳帅三个女儿,一个被王哲王大将军在军中抚养,一位就是这个没有名份的小公主,岳帅死时她才三岁,可能宋主觉得脸上无光,把她藏起来,后来就没有听到她的消息。还有一个,我们刚刚才知道是在南荒。
艺哥离开星月湖的时候,骂我们可耻,让岳帅的子裔飘零四方,对不起岳帅,骂的一点都没错。可王哲执意不给,我们也没办法。韦太后生的又不知下落--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我和五哥还去找过韦太后,可一问她就哭,我们总不好对岳帅的女人动刑吧。最后这个
萧遥逸说着忽然离席,对程宗扬深施一礼。
程宗扬连忙道:这可不敢当。能在南荒找到小紫,都是谢艺的功劳,跟我没什么关系。
程兄客气了。我是谢公子的人品,萧遥逸叹道:岳帅这个女儿美貌绝伦,程兄却能相守以礼,小紫姑娘至今还是完璧之身吧?程兄如此光风霁月,令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宗扬眼圈差点红了,萧遥逸如果不提,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高尚。这事儿不是自己够君子,实在是小紫太狡猾
程宗扬抹了抹眼睛,大度地说道:这一路确实是千辛万苦--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萧遥逸笑着挤挤眼睛,程兄这一路和尚当得够辛苦,今晚定要让程兄好好乐上一乐。芝娘!
芝娘在下面娇滴滴应了一声,小侯爷,酒菜来了。
小婢捧着酒菜上来,放在案上。
萧遥逸道:这种小盏如何尽兴?换大盏来!
不多时,小婢送来大盏。萧遥逸屏开小婢,亲手给程宗扬斟酒,一边笑道:芝娘的画舫在秦淮河只能算平常,达官贵人去的画舫,都是层高的楼船,我不惯里面那些娼拿矫作态,写写诗弹个曲就用一晚上,花了上百银铢,连手都碰不着,还自称风雅。我当不得那种冤大头,还是在这里自在!
这位小侯爷果然是个趣人,程宗扬不由抚掌大笑。
萧遥逸扯开衣领,豪气万丈地说道:程兄,今晚我们不醉无归!
程宗扬也不推辞。他拿起酒盏,目光从萧遥逸颈中扫过,不由一顿。
萧遥逸脖颈上刺着有种两个字,上午自己只看到萧遥逸的侧颈,这会儿才发现有种后面还有几个字,连起来是一句话:有种朝这儿砍!
那几个字书法不算上佳,但写得飞扬跋扈,狂气十足,砍字最后一笔还被勾画成一把滴血快刀的形状。配上那句话的口气,很有种兵痞的无赖风采,与萧遥逸这种公子哥的风流之态反差极大,程宗扬一见之下,禁不住放声大笑,指着萧遥逸的脖颈道:萧兄怎么想起来刺这句话?
萧遥逸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颈,我到星月湖那年才十岁,岳帅让我住在他贴身卫士的营帐里。那天我一进去,就看到六七个老兵,正在玩一种纸片,他们都精赤上身,脖颈c胳膊c大腿c后背都带着刺青,嘴里骂骂咧咧全是粗话。有个脸色阴沉的汉子打输了,二话不说,拿刀就在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淋漓,可真把我给吓住了。
我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不小心放了个屁,被个大胖子狠瞪一眼,差点吓得我尿裤子。后来一个粗豪的汉子过来,问我是不是萧遥逸,我说是,他说他叫孟非卿,是这群人的老大。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