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媪不再言语,她把梳子插在髪髻上,坐在门前,默默望着远处。
易彪等人手脚利落,又有祁远这个什么都懂一点的在旁指点,几个人刀削斧劈,不多时打了一扇木门出来,装在门框里。
祁远试了试门装得还结实,然後提着袋子到叶媪的住处,留够了盐巴,按照雲苍峰的交待,没有多给。
朱老头精神不坏,口沫横飞地吹了小半个时辰,把几个年轻人侃晕,才得意洋洋地住了口。他说得口乾舌燥,过来恬着脸朝叶媪道:“大妹子,有水没?给口水喝喝。”
叶媪起身进了自己的小屋,拿了瓢水出来,朱老头眉花眼笑,没口子谢道:“大妹子真是好人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老头我看得清,你命里注定是儿女双全,子孙成群!”
叶媪递过水瓢,笑道:“借你吉言。”
祁远听这家伙满口胡抡,连忙放下盐巴,把朱老头揪了出来。
朱老头还在咋呼,“咋了咋了?我说的有啥不对?”
程宗扬在他脑後拍了一记,“你闭嘴吧。”
商队的汉子牵过马匹走骡,束好货物,准备停当。众人向叶媪道了谢,然後上路。程宗扬道:“朱老头,怎么走?”
朱老头还在生祁远的气,一脸的不乐意,指着来路道:“回去,过了村子再说。”
程宗扬和祁远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村子看似平常,但一晚上没见什么人走动,连灯光也看不到一星半点,气氛说不出的诡异。再想到村口那个沾血的草结,几个知道的背後忍不住发寒。出门在外,平安第一,这种险地最好能避就避。
朱老头得意起来,“看把你们吓的!这村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走过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拉倒吧。”石刚抢白道:“我昨天才问过,人家叶大娘说这村子十几年没外人来过。”
程宗扬试探道:“咱们能不能绕过村子,在东面跟花苗人会合,再一道往南走?”
朱老头翻了翻白眼,嘴里嘘了两声,把颌下的山羊鬍吹得老高。
祁远打量了一下周围,不禁苦笑起来。面前的村落依山而建,想绕过村子等于是在山里再开出一条路来,谈何容易。
昨天已近黄昏,众人急着投宿,没有留意村子的模样。这时天色大亮,众人才发现,眼前整个村子都被巨大的蕨类植物所覆盖,偶尔出现一座泥土垒成的房屋,上面也爬满各种藤蔓。村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类和动物的声音,昨天遇到的几个村民,此时也不见踪影。
村口的四凶煞草结给众人心里留下浓重的阴影,队伍中没有一个人作声,各自牵着马匹闷头赶路。
走在前面的祁远忽然停住脚步,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程宗扬赶过来,低声问道。
“瞧。”祁远用手指了指,小心示意。
路边放着一张刚砍下来的芭蕉叶,叶上放着三隻用藤条编成的筐子。一隻筐子摆着两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另一隻盛着灰褐色手掌大小的皮毛,一块一块叠得整整齐齐;最後一隻物品很零乱,几支色泽黯淡的首饰,几粒石子串成的项链,还有十几枚古旧的铜铢。
程宗扬道:“这是幹什么的?”
祁远还没回答,朱老头已经伸过头来,抢道:“山里人不懂得做生意,遇到商队路过,就把东西摆出来,人不露面。你看中就拿走,放着货搁在筐里。”
雲苍峰下了马,低头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拿起一块石头。
那石头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山岩,灰扑扑的不起眼。但一角却被凿开一小块,对着阳光一看,里面绿汪汪看不出有多深,竟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雲苍峰反复审视良久,呼了口气道:“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