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蛇妖的獠牙便穿透了他的颈部,两排倒生的尖齿咬住他的脖颈,向蛇妖口中拉去。
说程宗扬不怕那是假的,事实上他怕得要死。那蛇妖头颅并不大,但嘴巴却张到令人恐惧的宽度,足够把自己整个吞下。它的牙齿和蛇一样,都是倒生的,一旦咬住就像无数倒钩刺进皮肉,令猎物无法挣脱。
唯一幸运的——也是最令程宗扬恐惧的,是这妖物并非靠尖利的牙齿撕碎猎物,而是像蛇一样把猎物整个吞下。
一股刺痛的烧炙感从蛇齿的小孔涌入颈中,脖颈立刻变得麻痹起来。如果能够选择,程宗扬宁愿被它咬死,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它吞进肚子。
忽然一抹刀光掠过,蛇妖竖长的瞳孔乍开一条裂缝,被一柄月牙状的弯刀刺开眼眶,直入脑际。
凝羽素白的手臂微微发颤,她一手握着刀柄,蛇妖一隻眼诡异地盯着她,另一隻眼中黄绿色的液体顺着刀身缓缓淌出,在它瞳孔深处,那点怨毒之极的光亮渐渐熄灭,最後化为灰烬。
凝羽跪在地上,两手按在颈下,无法控制地呕吐起来。
一丝寒气从太阳穴流入体内。蛇妖尖利的牙齿仍咬在颈中,传来阵阵迟钝的痛楚。程宗扬两手扳着妖怪的大口,从颈中一点一点拔出弯长的利齿。
程宗扬躺在青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气管被一枚尖齿咬穿,嘶嘶透着气,如果再咬深两分,就刺穿了他颈部的大动脉。程宗扬打了个寒战,一股冷汗顺着背脊直到淌而下。
凝羽身体微微颤抖,她像不认识一样望着程宗扬,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程宗扬勉强笑了笑,带着气管被咬穿的颤音,嘶嘶作响地说道:“我我还以这家的主人回来了要要杀了咱们这对狗男女”
凝羽眼圈一红,仿佛要哭出来,她一手按住程宗扬脖颈的伤孔,“别说话”
程宗扬闭上嘴,颈中的麻痹感渐渐扩散,脸色渐渐蒙上一层黑气。
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吴战威的声音叫道:“在这里了!”
接着那汉子猛地冲了进来,然後怪叫一声,调头又冲了出去,把紧跟着进来的易彪撞得倒跌几步。
程宗扬这才意识到两人还光着身子,自己倒还没什么,看到凝羽这样子,吴战威只怕会吓出病来。他指了指地上的衣物,提醒道:“衣衣服”
凝羽却浑不在意。她揽着程宗扬的脖颈,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声道:“别说话。”
程宗扬笑了笑,“你只有我能看”
凝羽笑了起来。泪水却从眼眶中滚出,她顺从地披上斗篷,然後把衣物披在程宗扬身上。
外面人声响成一片,众人纷纷询问吴战威看到了什么,那铁打的汉子却像受了极大的惊吓变成哑巴一样,一个字都不说。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雲苍峰沉声道:“程小哥,是你么?出了什么事?”
程宗扬提起声音,“有有怪物!”
一群人立刻涌进来,打头的雄躯凛凛,脸颈虎纹狰狞凶恶。武二郎顾不上理会拥在一起的程宗扬和凝羽,抬脚翻过地上的妖物,浓眉紧紧锁在一起。
祁远瞟了两人一眼,识趣地当作没看到。然後祁远目光移到地上的妖尸,立刻张大的嘴巴,“蛇彝人!”
人群顿时“轰”的一声吵闹起来。这些汉子一大半都是第一次走南荒,石刚小声道:“这哪儿是人啊?”
小魏道:“跟你说还不信,蛇彝的男人都是这样子,尾巴有一两丈长。”
雲苍峰面沉如水,忽然道:“守好院子!”
雲氏商会几名护卫立刻跃上墙头,守住大门。
谢艺跟着众人进来,漆黑的眼眸快速浏览过周围的一切,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忽然道:“谁带了祛毒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