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敢这般骄横,怒令巡逻小卒将家奴从车上拉下,准备待会去鞭打他。
谁想这人依仗和珅的权势,根本不把谢振定这个小小的巡城御史看在眼里,反而破口大骂说:“你是谁?狗一样的东西敢鞭打我吗?我是乘坐我家主人的车子出来办事,你还敢鞭打我吗!”
谢振定原本是想将其鞭打示罚一下,做做样子个和珅看,让他不要太嚣张,眼见此人如此蛮横无理,不加痛惩,如何得了!下令让巡逻小卒将此人再抽二十鞭,并将所获和珅马车当众烧毁,说:“此车已被这等不知贵贱的小人玷污,怎么配让和大人继续乘坐!”大街上的人们看到这一幕,大为解恨,欢声雷动,纷纷齐声欢呼说:“谢御史,好样的!”
爱妾的弟弟回到和府后,向和珅添油加醋地哭诉了一番,并强调已经将轿子当中烧毁。和珅听后非常气愤:“一个小小的巡城御史,竟敢当中焚烧我的轿子,这也太看不起我和珅了!”于是决定给这个胆大妄为的谢振定一个教训。
很快,给事中王钟健奚昂通过和珅向上爬一爬,和珅就授意他上奏弹劾谢振定,谢振定很快被罢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和珅借机报复。和珅的这一行为更加激怒了官员对他的愤恨,御史管世铭颇为谢振定不平,他曾说:“今日二公各有所失。谢公失官,王公失名。失官之患,不过一身,失名之患,致传千古矣”。
嘉庆五年,和珅早已被处死,谢振定也被起复,并授职礼部主事,转任坐粮厅员外郎,负责监收南方运来的漕粮。他勇于裁革陋规,多有建树。直到嘉庆十四年(1809年)去世。
当时的八旗子弟昭裢的《啸亭杂录》中有记载:谢振定性情非常豁达,颇为不修边幅。他居所中的几榻上经常是尘土厚积数寸,从未见他拂去过。庭院中种的花草也是恣意生长,从不修理,很有宋代理学家周濂溪不除阶草的意思。
他平生不爱钱财,有钱就花,有点儿像今天的“月光族”。就连仆人侵盗,他也亳不介意。他曾有一万两银子的积蓄,后来畅游江浙一带,很快花费殆尽,并且丝毫不介意,别人让他悠着点花钱,他却说:“人生贵适意耳,银钱常物,何足惜也?”
虽然他对金钱冷若冰霜,对朋友却有着一腔热血,经常帮助友人,与人好处从不记在心上。就连他新置办的一件官服被朋友法式善借去穿用,他也不再前往索取。后来他被罢官,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和珅倒台后,他被启用并任职礼部主事,遇到举行祭祀之典。这样的大场面当然要穿正式官服,他找不到他从前的官服,就准备到市场上去再购买一件。法式善听说后,故意对谢振定说:“我记得你曾经买过一套新官服啊,怎么就没有了呢?”谢振定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脸茫然说:“是吗?我忘了,此等物件,丢在破箱子里,找不到也正常。”法式善见谢振定这么淡然,就提醒他说:“你是不是借给别人了,而别人也忘了还给你?”谢振定还是没有一点儿印象。
法式善见谢振定这般豪气大方,只好又气又笑地告诉谢振定:“你前些时候曾将新官服借给我穿用,至今尚在我的箱子里,你难道真的忘了吗?”谢振定这才如梦初醒。
道光年间,谢振定的儿子谢兴峣官至河南裕州知州,因在地方上表现优异被推荐面奏天子。进京面见圣上时,照例要向皇上奏自己的姓名c籍贯。道光帝听他讲话感到很奇怪,就问他:“你不是湖南人吗?,为什么京师的语言这样流利?”谢兴峣如实回答:“臣父谢振定曾在京任御史一职,所以臣也在京师居住过。”道光帝听后更来了兴致,继续说:“哦!原来你就是烧车御史谢振定的儿子啊!我知道你父亲的作为。”于是对谢兴峣更加器重。
不仅如此,第二天,道光帝还对此事念念不忘,特意对军机大臣们说:“朕少时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