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琴依回门的日子,按理说宁王府也算不得她的娘家,但是既然她是从我府上嫁出的郡主,回门总不可能让她回卫国吧。就算她出嫁仓促无奈,但是所有礼数也得周全,免得真让人笑话了去。
昨日,大皇子府上来人便对接了今日回府之事。一早大皇子携琴依回到了宁王府,一番不痛不痒的道喜、嘱咐,大皇子的一番笑脸在我这儿也没讨到任何好处。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寥寥几句闲言碎语,大段无声的空白,只留叩击茶杯的声响在前厅中清晰的回荡。早就坐如针毡的他便再也忍不住,托辞有公务离开,说是傍晚时分来接琴依回府。
我目无表情的送他离开,才终于卸下了端在脸上的一层寒霜,我转眼看向琴依,一脸严肃表情的她与我四目交接,“噗嗤”一声我俩同时笑出声来。
我急切的站起身来,向她走去,谁知她竟然比我反应还激烈,她腾的起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双手交叠及额,深深一拜,“琴依给公主请安。”
我猛的一愣,急忙上前一步,弯腰,架住她下沉的上臂,“这是做什么,你现在已经是侧妃了,不用向我行此大礼。”
在我的用力扶起下,她缓缓起身,目光坚定而清澈,“公主,无论琴依身在何处,何种身份和地位,我都是公主的婢女,这一点琴依从不敢忘。”
我微微一笑,牵过她的手,轻叹了一声,“傻女子,他待你好吗?”
谁知她面色一冷,有些错愕的看着我,迟疑道,“公主何出此言?他对我如何,与我有何关系?”
我双唇微张,有些话明明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刚才看到她一身珠光华服与白竖携手入堂时,宛若一对璧人,我竟有一瞬的动摇。若他能好好待她,是否也算是一段无可奈何的好姻缘,尽管我明白这样的想法有多荒谬。但若她真的觉得幸福,我是说如果,如果是这样,我心里也想过能放下仇恨,就此成全。
可就算我心里留着这么一个,在污浊不堪的人心中还尚存一片明月皎白的念头。但她终究是披上了仇恨的嫁衣,等待亲手点亮那对无色的寒烛那天到来,来祭慰那抹被狠辣掠夺的孤红。无须再劝,多言一句都显得我是如此的缺乏立场。
我双唇嗡动,未置一言,只是无声的拍拍她的手背,苦笑了一声道,“来,随我去后院,我们好好说说话。”
……
“当真!此话当真?”我腾的一下从桌边站起,在屋内快速的踱步,琴依半垂着眼睑,默默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琴依,这话你是听谁说的?”我在屋内走了第三个来回,站住,转身厉声问。
“事情是这样的,我过门的第二天,在府上遇到前来挑衅的一个媵妾王氏,当时她说到让我小心点,别像大皇妃一样不知得罪什么人不明不白的就死了的话。”她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前日,我让盈香暗中去寻从前在大皇妃跟前侍奉的婢女,谁知听说那几个婢女在大皇妃过世后疯的疯,死的死,对了,还有一个不知所踪。您说,这事蹊不蹊跷。”
“所以----你就怀疑此前大皇妃的死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我慢慢的坐下,蹙眉,面无表情道,“你觉得,你一个新入府的,都能怀疑上的事情,左相难道就看不出来?”
“不是没有怀疑,而是没有证据。据说当时大皇妃是得了一种突发的急症,在短短十日内就香消命殒了,左相将上京的医馆寻了个遍,就算是宫里的太医都被悉数请去诊过脉,没有一人看出端倪。”
“会不会是蛊毒?”我沉声问道。
“这个,我确实不知,但是听说宫里是有位苗医的,若是蛊毒,就算是不知道是什么蛊,但也不至于诊不出是被人下蛊吧。”她若有所思的回答。
“竟有如此邪门的事情,或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