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
如果琅知道尾瑟对血的味道具有超常敏锐的嗅觉,一定会千方百计把血处理掉,不过已经晚了,空气中有千分之一浓度的血也逃不过尾瑟强悍的感官。她一路狞笑,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
琅感到身背后压力越来越重,而且怎么甩也甩不掉,心里恐惧万分,他凝神去听四周人的心声,零零碎碎一大堆。
“晚上吃什么?”
“又损失八千万,该拿哪里补缺?”
“地毯好软,什么材料?”
在纷杂的心声中有一个魔鬼般惨叫的声音:“逃不了,逃不了,你逃不了嘿!”
琅吸一口气,这心声也就在五十米外,拐两个弯就能追上。“还好这该死的酒店够大。”他慌不择路急忙冲进一个剑道室的门,在里面胡乱转了两个圈,又踹开隔壁书厅的门,直奔书亭厕所,凿开厕所墙钻过去打开一个地下室的门。
最后躲在一个巨大的玉瓶后面调匀气息,再凝神听,所有杂乱声全无,只有一个桀桀的声音:“没用的,没用的,嘿嘿。”渐渐由远及近。琅心知自己已经逃不出尾瑟的手心,被她揪住脖子是早晚的事,心中后悔刚刚与夜慕绯分开,如果三个人全在,还可以与她一较高下,现在自己孤掌难鸣,只有挨宰的份。
恐怖的声音越来越近,快要压碎琅心脏,她似乎知道琅停下来,反而不着急了,一步一步踱过来,琅精神高度紧张:“她在折磨我,看来她不肯轻易杀了我。”
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杀我?正暗自思付对策是像丧家犬一样逃来逃去,还是干脆放手一搏,死了干脆,免受精神摧残。
忽然左侧墙壁后飘来一丝几不可闻的心声,“八十八,八十九,九十”声音急促,似乎是在数数。
“这是”他再凝神倾听:“九十一,九十二。”琅一拍手:“这是萃的声音。他在干什么?”
那魔鬼的心声开始变得急促:“到了到了,我要我要,不玩了不玩了,杀掉他杀掉他”
尾瑟的心声就在耳边,仿佛她嘴唇凑在他耳朵边低语。琅想也不想向萃的心声冲去,撞碎两堵墙,离萃的声音愈近,但是身后可怕的心声开始加速冲上来。
琅咬牙,我一定要比她快!
令他心寒的事情发生了,当萃数到一百时,他的心声忽然戛然而止,再无声息,凭空消失。只剩身后可怕的声音:“抓到了我要抓住了”
琅已经清楚听到身后脚步声闪电般逼近,仿佛尾瑟的气息就在他后脑勺。
琅使出最快的速度也无济于事,眼前又是一堵墙,轰一声,琅冲碎这堵墙,但尾瑟已到他身后,五指如钩,自上而下,咔嚓在他背上挠一道。
琅惨叫倒地,这一抓没挠出血痕没震碎骨骼,但尾瑟掌心所到之处,他的皮肤筋肉尽皆分解,露出一条白森森的脊椎骨。
琅只惨叫一声,强忍痛楚,不再吭一声,惨叫声在空气中销声匿迹。
尾瑟脸上杀意纵横,可以说有些扭曲,一半兴奋,一半狰狞,像要啃掉琅脸上的肉。
她的目光从琅脸上挪到他身后,脸上肌肉一跳一跳,看似极兴奋。琅身后是一个被坚固的冰棱冰封住的巨门,像是一座巨大冷库的门,冰冷门上冒出的寒气透着死亡的气息,就像是死亡被凝固成了固态的冰棱。
尾瑟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她两个眼珠的焦点又转到琅身上。琅忍耐剧痛,脑袋上大汗淋漓,动一丝钻心地痛,他清清楚楚听到她心声:“疼吧!疼吧!疼吧!”他呻吟一声,咬紧牙,绷紧脸上肌肉不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想玩我?休想!”
“还在死撑?死撑死撑死撑”心声如电击钻透他心脏,血压立刻飙升,磨热脑浆。尾瑟伸出手指在空中虚划一下,琅嘴角呼啦一下撕裂一道口子,像冰山裂开直裂到耳边,鲜血狂喷。琅急忙捂住,尾瑟又一划,琅另一边嘴角也裂开,嗤嗤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