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做,她几乎是闲适的
见了啰嗦的大爹爹二爹爹,又陪亲爹在佛堂跪了一会儿,听闻颜正感了风寒请假在家,这才奔了他的屋来。
她叫留文在前院等她,自己来寻颜正,因为小厮不多,他门前大雪未清,敲了敲门,推门而入,里面清凉一片。
颜想皱眉,寻着咳嗽的声音往里面走。
颜正听见声响,问了句:“谁?”
她走到他的床前,见他倚靠着坐着,手里拿着个物件,一见是她立即塞入了枕下。
“看过大夫了没有?”她左右看看,屋内连个炭盆都没放:“这屋里怎么这么冷?也难怪害病,叫人来送点炭火,地龙也烧得热些,这样?ツ哪苄校 ?br />
他脸色苍白,半阖着眼:“没事,习武之人不怕冷,一热才闹病。”
颜想看着他,心疼得紧。
“坐吧,你怎么回来了?”
“没事回来看看,”她坐了床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发现他额头很烫,顿时急了:“都烧起来了还说没事!”
起身就要走,却被颜正一把拉住:“别去,和我坐会儿,我叫人去找大夫了。”
她有些恼,一手拂开,只定定地瞪了眼睛看他。
他却对着她笑,她许久未见过他的笑脸,一时间呆怔在地。
颜正又伸手过去抓住她的手腕:“我是烧糊涂了吧,这是谁家的小姑娘,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她裹在斗篷当中,站在床前是亭亭玉立,那白色的大绒衬得她的容颜越发精致起来,仍旧是少女模样,过去几年时间,仿佛就在昨日,一日未过,而她对他的依赖,却不如从前。
颜想吓了一跳,想要挣开他的手臂,却又被他抓过来按在肩头。她心里砰砰直跳,动也不敢动,只故意说道:“颜正你都生病了,是想故意传给你的姐姐吗?”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闭了眼嘶哑道:“别动。”
她没动,听见他一声叹息:“他们把你照顾得不错”
从颜家回来时候已经几近黄昏,她也不太舒服,毕竟是来了月事,小腹涨得厉害,留文给拿了手炉,尽管身上穿得很多,可还是抵不住寒气,压住了气浑身不舒服。
街道上面的大雪已经清理了干净,颜想也记不得是谁的日子了,匆匆上了楼,楼上很暖和,留文伺候着给斗篷除去了,又泡了脚,她换了布带,歪在床上闭目养神。方大夫施行的针灸并不是没有效果的,她月事的日期很是平稳,平稳的连一点迟到的念想都没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梦中醒过来,一眼瞥见窗边的桌旁,坐着个男人。他换了常服,一身雪袍却淡雅如斯,正是沈少卿。
他手边还有些公务未完,正在灯下仔细批示,颜想揉了揉眼睛,翻身不再看他。
沈少卿头也未抬,却是问了一句:“去哪了?”
颜想对着里侧床壁上自己模模糊糊的影子白了一眼,她去哪他还能不知道吗,他从沈家调过来好几个小厮,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立刻就得到他耳朵里面去。
见她不说话,他又追了个字:“嗯?”
她看着自己的影子,因为肚子疼声音很轻:“你可以去问你的小厮。”
他笔下一顿,抬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他们是为了照顾你和少璃才带过来的,不是为了看住谁,这几天他们兄弟都过不来了,我才过来看看。”
嗯,他就在她月事的时候来,这就对了。
颜想蜷缩着身体,伸手在墙上画着圈圈,仿佛是没听见一般。
说实话,对于孩子这件事沈少卿并未有过多的失望,生子不易,这件事本也不是着急的事情,不过他瞧着她多少有点闹情绪的模样,心里还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