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就点疼,外面似乎有音律的动静,她侧耳细听,又似听错了,吓了一跳。颜正一喝酒就爬房顶,一爬房顶就喝多,一喝多就吹笛子,一直以来,她从未往别的地方想过,可自从上次在房顶上掉下来惊了一惊,她就莫名的惶恐,他的陪伴,他的轻吻,他给她靠着的肩头,甚至是对她的嫌弃都觉得十分可疑,深想恐极。
走出屋子,看见留文端了什么过来,她挥手招他过来:“这端的什么啊?”
他跻身进屋:“大公子叫我熬点内服药给你,说是能生肌的,快喝了吧,免得日后落疤。”
颜想关好房门,低头闻了闻,草药味特别浓,她嫌苦,推了药碗撇嘴道:“想苦死我,他这是没安好心吧,我才不要喝。”
留文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包蜜饯来:“不是,人家大公子可有心,还叫我买了这个呢!”
他能有那般好心?
她半信半疑地接过来,随即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好苦!
赶紧含了一口蜜饯,在留文的目光当中喝下了药汤,留文要走,颜想连忙问了问那几个男人,他想了下,说沈少卿赶了少君和少璃回了沈府,现下正在楼下和罗成喝酒呢!
颜想愕然,这个沈少卿,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心里不安,总怕罗成吃亏,赶紧拖着这条腿走了出来。留文要扶,她打发了去,站了楼上,下面的动静是一点也听不见,想了想,回书房拿了本账本这才下楼。
这小楼本来就没有几个伺候着的人,后院那两个做饭的婆子还是从罗家带过来的,此时夜晚,更觉得静悄悄的,她的脚步声和腰间银铃声更显得更加的清晰。
颜想一把按住银铃,尽量放缓了步子,常林已经迎了出来:“少奶奶是寻我家大人吗?这边。”
她跟在他的身后,走进楼下少璃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小方桌,一看就是临时起意的,上面只有牛肉和花生,只桌上烈酒味浓,酒香四散。
她一走进,两个男人都撇向她,神色自若。
罗成也未见醉意,她走过他的身边坐下,对他眨眼说道:“怎么喝上酒了啊,不说帮我对账的吗?”
他笑,并不想揭穿她,只是还不到离开的时候:“还是等明日叫少君帮你吧,我又不懂,不如与大哥把酒言欢。”
颜想瞪他,言什么欢言欢,酒量明明不如沈少卿,还要上赶着被灌醉么!
“不会可以学么,”她猛眨眼:“你那过目不忘的本事不拿过来用,实在浪费呢!”
沈少卿眼皮一跳,却是看着她说道:“今日到我了罢,既然腿伤了就别出来乱跑了,你先上楼,我一会就回。”
她瞪着他,他却十分坦然,仿佛她下楼就是来寻他一样。
罗成见他口气笃定,因着家法已立,更是不能破坏,只得对她笑笑:“回去吧,男人之间的事情,总需要男人来解决的,省得你难做。”
他笑得很淡,颜想看着他一脸柔意,那人表情淡漠,更觉他必定吃亏。
可是,明显,这两个人是都不想她在场,也不知在谈什么,只得甩袖上楼。
酒过三巡,等沈少卿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颜想不放心,始终没睡着,她腿上药膏起了作用,烧得火烧火燎的难受。索性将裤子都脱了,光着大腿来回的翻滚。
留文一直在外间听着动静,她听见开门的声音,随即拽过薄被盖住了自己两腿,转过身去装睡。
不多一会儿,外面传来水花的声音,沈少卿仔细严谨地洗漱一番,这才走进里间,她呼吸浅浅,仿佛是真的睡着。他身上总有一丝淡淡的熏香味道,此时与周身的酒香混在一起若有若无,是若隐若现。
她闭着眼,两耳却仔细捕捉屋内动静,他在窗口处踌躇了片刻也不知做了什么,颜想细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