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又一次走到了尽头,不过有了此前的经验,帝芙雷妮很迅速的便用手掌里的火焰带着维恩顺利通行。
这一面墙穿过之后,似乎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走出了那条长廊。至少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再是那一模一样的长廊,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大厅异常宽阔,帝芙雷妮和维恩两人站在这头一眼竟望不见另一头。整个圆形大厅里空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任何摆设,很有些荒凉的味道。
只除了那位居正中的祭坛。
那是一座圆形石台,四周似乎以某种奇异的规律围竖着七根巨大的石柱。石台和石柱之上刻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繁复纹路,不解其意也就说不清究竟是图是文。并且两者看起来都像是历经沧桑,陈旧而苍老,任谁站在那里,都能感受到那一股悠悠岁月之意。
每一根石柱的顶端都和石台以巨大的铁链相连,倒是一时也分不出这究竟是石台在束缚着石柱,还是石柱在封锁着石台
而它之所以一眼便可以轻易的被人认出是一座祭坛,除了它那本就暗红得像是浸染了数千年鲜血的色泽之外,更是因为此刻,那上面正尸骨如山!
真正的尸骨如山。
那石台本就宽阔巨大,可是那上面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的尸骨却近乎将整个石台淹没!
这些尸骨有新有旧,很多早已经化作了森森白骨,但更多的仍旧还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新鲜尸骨!
比起长廊里那些残肢碎肉来说,这里的尸体显然要完整得多,至少还有那么一部分能区分得清楚是人体的哪一个部位。
但,也仅仅只能区分一下部位而已。那堆尸山里,仍旧是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也不知是何人,亦或者说是何物,要把这些人以如此残忍的方式肢解
帝芙雷妮呆立原地,久久难言。脸上的震惊和心中的恐惧不断被放大。
她那一身原本耀眼的大红晚礼裙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也早已没了礼裙的飘逸优雅,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像是在大雨里淋过一场。
想必但凡是淋过雨的都该知道那种湿透的衣服粘黏在身上的感觉,十分难受。
更何况,帝芙雷妮淋过的不是普通的雨,那是血雨!
她那原本白嫩的手掌和俏脸上,尽管帝芙雷妮努力遮掩躲闪,却仍是无可避免的沾满了血污。
帝芙雷妮不用去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大概和维恩差不了多少。
都是浑身浴血!
像是在血海里爬出来的一样。
帝芙雷妮十四岁的短暂人生中,第一次见过如此多的鲜血碎肉,更是第一次把自己染成了一个血人。
老实说,直到此刻她虽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但终归还没有崩溃,作为一个如此年幼的少女,这已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女中豪杰!
若换了是寻常人,怕早已是惊声尖叫状若疯癫。
但帝芙雷妮此刻却一点也不想听见这个颇有称赞意味的称呼。
如果说因为震惊和恐惧,她的脸原本已变得惨白,那现在已经看不出惨白了,全是血污
她无法想象在锡兰这样一个至始至终都以美好如同天堂而闻名于世的地方,为什么还会有眼前这般可怖的场景!
这是天堂吗
地狱也不过如此。
锡兰美丽外表之下所隐藏的,究竟是怎么样一番面目
难道这么多年,锡兰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谎言吗?一个关于美好关于天堂的谎言
这些锡兰皇家学院的院长知道吗?光明教廷的希维叔叔知道吗?公国的雷耶大将军知道吗公国的国王西斯陛下知道吗
如果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个如果吗?
这种东西,就在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