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滑落在床榻边。
元奚上前去查看皇上,却被她抓住了脚。
“殿下……”她的声音弱不可闻。
元奚没有踢开她。
“解yào……”她说。
他蹲|下身,打开她紧握着的拳头。
她咳了口血,又道:“我的眼睛很漂亮……”
元奚耐心地听她说,可她只说了这一句便断了气。
她的眼睛不漂亮。
事实上,云妃之所以爱化妆,便是因为她那双眼角下垂的眼睛,那张天生不讨喜的眼睛,尽管瞪大了眼,依旧好似没精打采耷拉着眼皮似的。
面上笑得再甜,也像苦笑。
他的母亲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元奚则像他的父亲。
元奚将一颗yào丸塞进皇上的嘴里,刚好转身出去喊人,却看到他父亲的眼角有一条泪痕,一直蔓延到耳后泛白的鬓角。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轮到锦萝
☆、身怀有孕
“殿下。”外面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怎么回事儿?”元奚攥着手里的绢布,周身的气息犹如暴风雨前夕令人压抑难受。
“是云妃拿了您的手令……奴才愚钝,万万没想到……您的字迹居然也有人冒充。”海瑛知道自己险些酿成了大祸。
元奚闻言却闭上了眼睛。
外人不会轻易看到他的字,除了皇上……
即使是看了也无法短期之内模仿起来。
只是一些称得上温馨美好的记忆争相涌出。
“这是锦,锦衣玉食的锦……”
“这是什么字?”
“是……萝卜的萝。”
“不对,你该说‘兔丝附女萝’的萝。”
……
他亲自教她写字,一笔一划,直到她的字迹和自己的如出一辙。
便在那个时候,他便没有对她产生任何的防备。
元奚忽然弯了腰,有些难受。
“殿下……”海瑛扶着他,面上无比担忧。
“殿下,府里人说……锦萝夫人不见了,可地上有干涸的血迹。”这是今天早上的消息,湛阳只是将之归类于女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有及时汇报,此时说出来,心里带了几分不安。
“你们守着皇上,他吃了解yào,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元奚说道。
“殿下您去哪里?”海瑛跟了上去。
“你也留下。”元奚头也不回道。
冷清的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
元奚推开门瞧见了意料之中的身影。
那人衣衫半件没换,发未盘,面未净,左手袖子还是上次干硬了的血。
可她的腰背挺直,目光澄澈,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竟也不违和。
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了笔。
元奚站在阶下,似乎真的就比她矮了一级。
“你写了什么?”
锦萝将东西展开瞧了瞧,抬头看向元奚,道:“这是他们让我写的《义起令》,作为慕容室留下的,有辉帝的玉玺盖章为证,可来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你,由此可见,他们失败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元奚口吻平静道。
“你忘了你说的话了,我曾问你,是不是只要是宁皇后的女儿就必须死,你告诉我是,如今你知道了我是宁皇后的女儿,你说我焉有活路?”锦萝扯了扯嘴角。
许久不见,她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没变,就连最后看到的衣衫都没变,可他却觉得她陌生极了。
“锦萝,你下来。”元奚说道。
“我不,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锦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