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我,嗤笑一声道:“皇上给的权利。”
“既然是皇上下令,一定会有手谕。”
他嘴角抽了抽,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我咬住牙没有皱一下眉头,只听着王烟然在我的身后冷笑,阴恻恻的轻轻呵了一声儿,只看觉到腰间一痛,似皮开肉绽一般,痛到了骨子里,每根神经都是紧绷着点,可我的手臂被禁锢住,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我抬起头,只有冷眼的看着这父女二人,这个时候,我不能再有任何的反击,任何的意气用事,他们人多势众,这里唯有我与月心二人,眼下月心昏迷境况不明,我咬了咬下唇,内心绞痛如海潮,我唯有,唯有隐忍,唯有忍受。
手指甲因为才修剪过,指尖握在手心里隐隐作痛。我好像懂了,姑母的那些话:离开了嫦家对的光环我什么都不是,我荣华富贵的一切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爹娘都不在人世了,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在了,我唯有任人宰割了吗?!
从前,我常说,我懂,我懂深宫的无可奈何,懂这长安城的勾心斗角,氏族相争。可是我现在才明白,只有正真的经历过,才明白这其中的苦与痛,有些时候,在于不是无心,而是无能。
我有心守护的,最后最后的一切,难道也要被人给夺取吗?!
“你是什么人,皇上的圣谕,凭什么给你看!”王隋新,扬了扬脸,皮笑肉不笑。
“我是镇国公之女,我娘亲是珑霓公主,是先皇封赐的晋月郡主,更是”更是辰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吗?!如今我也只有这个身份了。
“晋月郡主?”王隋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旋即大笑起来,他身后那些军士也是发出大笑之声。笑过之后,王隋新抬手,拿着以刀尖指着我寒声:“晋月郡主是什么身份,辰王妃不是么?她怎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莫以为你穿得好些就可以冒充王妃,真当我是三岁孩童,随你蒙骗不成?!”
手心作痛,此刻恨之入骨,听王隋新,若非还有理智克制,真恨不得当即上去剥皮拆骨。
我淡淡地睨了王隋新一眼,这个季节,已经有淡淡的桂花初开了,于长窗下有清洌的香味让我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这个味道,是娘亲常放在香囊里的味道,她总是温和而又自若,旋即,与娘亲在碧明园的谈话入耳,娘亲所言的,至高无上的权利。
娘亲啊,阿玺,现在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是不是才能守护这一切,想要守护别人,也要先懂得保护自己不是。
我看着王隋新那张厌恶至厮的脸,许久,王烟然说话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能来闹腾的地方,我父亲已经求皇上把这座宅子赐给我们了,皇上的圣旨你敢不从吗!从今天起,你给我记住!这个地方姓王,不姓嫦!”
我拒绝的抬头,闭一闭目,眼底的厌恶丛生,冷然道:“我不信!”我不信皇上会这样对我!他不可能这样无情无义!绝不会!耳边回响,这个地方不再姓嫦!
话音未落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耳刮子,当场就把我打懵了,耳边更传来王烟然细若刀片刮过铁锅的声音,“狗胆包天的小浪蹄子,你也敢自称‘我,真当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不久就会入宫为妃,谁见了我不是称一声主子,凭你现在的身份,还能与我说的上话吗?辰王?呵!说的好听是去尽孝,难道不是被皇上削去军权,发配离开长安城吗!你以为我不知!你以为辰王妃还算什么!晋月郡主还算什么!”
王隋新已刻已恢复了镇定,闻言吃吃一笑起身道:“像这种不懂尊卑之人,可是该好好教训一番,省得她以后再犯。”
王烟然答应一声 ,没有立刻动手,冷冷看着我那张嘴角渗血的脸,有快意在眼底快掠过,凉声道:“既是父亲开口了,那就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