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段,不再重复。
话说赵瑜他们发现了有人擅闯不该乱闯的家祠别院听松小筑,却又找不出事主,他的书童赵路挺当回事,可赵瑜却有点不以为然,不过这会儿读玉台新咏正在起劲,只觉得丹田下有点气胀难忍,只想找一个老爹听不到的地方好好吟哦宣泄一番,赵路一说,顿时有了主意:“要不,咱们再去好好看看?”
这话是说给当院里的老爹听的,赵瑜知道,只要自己不在读书,他老人家的耳朵就会竖起来。
“好,我爹正等着我回话呢”赵路早跟主子有默契,帮起腔来几乎不用打草稿。
“等等,少爷,小的再带把油纸伞”赵路又补了一句,这话也是说给老爷听的。赵路的爹提醒过,少爷长得细皮嫩肉,活脱活像一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不论刮风下雨,还是日晴月阴,出门不带把伞,老爷不恨死你才怪。
“走吧!别吵醒我爹!”赵瑜知道这话沾着一个孝字,最对老爹的脾胃了。
从出去,几乎正对自家祠堂大门,中间只需饶过一个池塘。
赵瑜刚出,就见有个素白的影子迅速飘来,连忙让到一边。定睛一看,只见到了个女子背影。不过对方似乎也领他的让路之情,回眸投来一笑。
人在远去,不过有一股如麝如兰的芬芳留下了,特别好闻,赵瑜不禁吮吸几下。然而没等他好好享受,又一个身影突如其来,竟是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哼!”后面的身影不仅毫无歉意,那一声闷哼也是带着明显的不屑。
“这是谁啊?”那一撞还真不轻,赵瑜疼得眨了好一阵眼才定下神来。
“后面那个我认识,覃家的丫鬟馨儿”赵路只当少爷受伤了,连忙过来查看。
“那前面的?”尽管只是匆匆一瞥,赵瑜只觉得眼前还有余晖。
“莫非正是她家?”
“?!”
在赵瑜的判断里,该是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的那一种,虽然刚才一瞥之下感觉还不错,可是那般风风火火,大步流星,实在有失大家闺仪不是?
“你确定?”
“我?我也没见过”
赵路一听少爷顶真了,赶紧改口。覃府主子也就母女俩,这整个乡里都知道,但她们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谁都没见过,这大伙儿更清楚。
“要不我们先跟过去看看?”赵路一看少爷略微有些失望,突然有了主意。
“你知道她们去哪儿?”
“莫非东边田里?”赵路冲着她们消失的方向一指,说。“那边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就剩大片的水田了,现在正该莳秧,莫非她家的田里出事了?”
正说着,覃家方向又有人来了,这会认得,是她们的管家吴福,一个面团团的中年汉子。
对方也看到了赵瑜,认得,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二话不说就匆匆东去了。
这就不用再商量了,赵瑜冲赵路使了一个眼色,便紧步跟了去。
拐过了两个巷子口,便是大片的水田了。
此时正当南国仲夏,毒日当空,连片水田,波光粼粼,阡陌相隔,纵横交错,间或还有一些巨大的树木以及跟树相比如钉子般细小的界碑穿插其间。
水面的反光,好不扰人,喘定之后,赵瑜方才看清,只见自家水田南面的界碑处,一棵大柳树下聚满了人,正在围观什么,轰笑喧嚷,一听就是起哄。
吴福正往那儿赶去,赵瑜不想跟得太紧,便瞅个人稀之处前。
赵瑜竭力避开眩光,凝目一处,一边打量全场,一边寻找那个素白的身影。
只见远处大片水田之中,几头壮硕的大耕牛正在来回冲刺,个个俯首挺角,只只扬蹄击水,仿佛一头头无人驯养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