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那只凭空出现的胳膊死死抓住,重重地缓了口气,咬着牙根儿吐出句气息微弱的话来。
“疼死老子了……”
麒王皱眉。
对她的用词颇为不满。
“你一个女子……”
罢了……他只缓缓坐下来,将她揽在自己臂弯里靠着。他左臂空悬着,怕触到她背后的伤,右臂被她死死抓着,手虚扶着她的肩膀。
屋里的丫头婢女此刻已全部惊慌失措地退干净了。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被她突如其来的痛楚杀得一干二净。
她因卧床养伤,只穿了件薄纱寝衣。麒王扶着她肩头的手不多时便觉出湿粘。
她疼得这眨眼功夫便一身冷汗。汗水轻而易举透纱而出,沾上他的掌心。
麒王心里慢慢升起一股恼怒。他甚是不能明白缘由。只觉得一股气不住地往外冒,怎么压也压不下。
平素里他的易怒专断都是装出来的。如今的怒火却来得如此突兀,让他一时之间无从应对,胸口阵阵起伏,愈难平息。
一只柔软的手攀上他起伏不定的胸口。
麒王下意识地一把将它擒住,低头望去,秦慕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从额角淌下的几行汗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
麒王心下一凛。
不对,扯到伤口崩裂,也不该疼成这样。
他用力攥着她的那只手瞬间力道放柔了许多,不由得浑身紧张:“你怎么了?”
秦慕吐字维艰,被他握着的手反过来死死抓住他的大手:“……我背上……有……有东西……刺着……帮我……”
麒王大惊,反射性地伸手就要拉她的衣衫,却突然想到……她是女人,是女人,是女人……
上次一时冲动看了她的身上的伤,已经令他懊悔不已。不过毕竟当时她晕着,并不知晓,聊可自慰。可现在……
他的动作蓦然僵住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当口,由于他撤了力道,秦慕的身子整个跌趴在他腿上。她急促地催他:“大哥……助人为乐……不对……见义勇为……不……随便吧……你倒是快点啊!……”
她的手死死抓着他的腿,尖尖的指甲刺得他生疼。
麒王忽然看到她背上透出一点殷红的血迹,心下再顾不上别的,猛地扬起手来,忽又想到应该轻一些,便柔了力道,轻轻地将她衣裳退下,露出一片被狰狞伤口绞着的玉背。
背上大部分伤口覆着一层薄薄的止血粉,但在她左肩附近,一道伤口上赫然挂着一只亮闪闪的物什。那东西极为细小,被伤口中渗出的血液黏住,已有大半嵌了进去。
麒王只觉得自己背上仿佛也被嵌了东西一般刺痛,小心翼翼地贴近了些,极轻极缓地,慢慢将那物什取了出来。
拿东西被取出来的同时,秦慕如蒙大赦般浑身都松了劲,紧绷的身体悠然放松下来,瘫软在他腿上。
麒王来不及细看,只先把它随手放在床头的小几上,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覆在那崩裂的伤口上,再柔柔地替她将衣裳拉好,轻巧地整理着她的领子。自己的发滑下来,垂到秦慕脸侧。秦慕用手挡去,喃喃自语着:“……呼……得救了……”舒缓了痛楚,秦慕精神恢复的十分迅速。她趴在麒王腿上,正好瞧见眼前小几上那个东西,好奇地捏过来仔细看着,想了半天,忽然“哦”了一声:“我说是什么呢。”
麒王问道:“是什么?”
秦慕两个指头一捏:“刚才和袖枝聊天,我摇晃她的时候,可能她头上戴的首饰坠子被我摇下来了……滑进我衣服里去了。唉。”秦慕唉声叹气地看着眼前这颗米粒大小的珠子,穿着的细丝铜环已经断裂,尖锐地扬着,“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起霉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麒王冷冷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