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撑不住了……
她唇边,却带着笑意。
忽然觉得失去一切希望,为何要这样苦苦死撑……没人会心疼,爸妈不会,秦熙那畜生更不会,张艺川……不……没有人会……
她向来都是独自一人在战斗,没人在乎她是否已遍体鳞伤……
撑不住了……
她失去所有的力量,一口气泄了,颓然地向后倾倒下去。
罢了。
就这样吧。
身后却伸出一双有力的臂膀,一下将她拢进一具温热的怀抱。她耳畔传来低沉的声音,“嘘……”
她瘫软地依进那具怀抱中,怔怔地,贪婪地享受着那点似乎令她心安的依靠。
“别出声。”
还是那个声音,诱惑,磁厚,温着她已几近冷透的心。
不管他是谁……此时此刻,她不想动,也不想再逞强……她太累了,身心疲惫……再也不想战斗,不想当那万众瞩目的女王,不想当那无所畏惧的秦慕。
耳畔的嘈杂渐渐静了,正当她想就这样依着他,什么都不管了时,那对金黄的光点蓦地腾亮起来,迷雾被恍然照亮,瞬间冲到她近前。
是……
她完全看清楚了。
完全想起来了。
她浑身发颤大脑被慑得轰然僵了。
那不是光点。
那金色的,是一对恐怖的蛇眼!
巨蛇的头颅抵近她的鼻尖。一双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冷飕飕地盯着她。
霍然对她张开了血盆巨口!
秦慕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秦姑娘?你怎么了?”
一个面生的小姑娘慌忙撩了帘子进来,仔细探看着她,一面轻声招呼外面:“瑾儿,快去叫袖枝姑娘。”
秦慕大口喘息着,一时间仍绕在梦里回转不来。
那双金色的蛇眼似乎仍在眼前……
她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光亮不是梦里的蛇眼,而是一盏双烛台。
端着烛台的女子正蹙眉打量着她,端详她是否哪里不妥。
秦慕用力地喘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心境。床帘被打起来,紧接着有人走来侧坐在她身旁,柔声道:“秦姑娘?可是发了噩梦?瞧这一身都湿透了……秀儿去拿件衣裳给姑娘。瑾儿取茶来。”
秦慕胡乱地拿手抹了把脸,将脸上的泪痕擦去,呆呆地侧目看她。摇曳的烛光下看得并不能十分清晰,暖暖的光里那张脸盈着没睡醒的困意,却强打精神支应着。
不大会儿袖枝捧了茶给秦慕,秦慕接过来一饮而尽。温热的茶水湿润了喉咙,顿时一阵舒爽。她忽而摸上自己的脖子,还好,并没有镣铐。又伸了伸腿,还好,也没有……
忽然觉得背上撕扯着发疼,刚有点呲牙咧嘴,袖枝忙扶了她道:“姑娘刚刚起的猛了,想是扯到了伤口。可疼得厉害?要不要叫大夫来?”
“不用不用,大半夜的……我能忍着。”秦慕咬咬牙,疼痛令她忘却了思索梦里的事,她侧过点身来,有些抱歉地对她说:“吵醒你了,不好意思。你接着睡去吧,不用理我。”
“姑娘说笑了。”袖枝接过衣裳来帮秦慕换了,又给她捧了茶。秦慕大口灌了下去,觉得嗓子仍刺刺的有些发疼,但身上换了干爽的衣服,舒服了许多。袖枝将两个小丫头遣下去了,自己将烛台放得少许远了些,掌着扇子笑吟吟地说:“秦姑娘白日里可吓死人了。幸亏现下无事了。”
秦慕自嘲地笑了笑问:“我是晕倒了吗。太没用了。”
袖枝暗自哎呦了一声:“秦姑娘,你鞭伤未愈,这一路行来伤口尽数崩裂。给你洗伤口的水都换了几盆。衣裳像染了似的血红一片呢。还中了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