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刚烈的,三五鞭下去,也便从了。这秦慕……竟死咬着不肯。不但不从,还破口大骂。想来丁茂也是没见过这样的,气蒙了心,实实地两顿,抽了二十……”偷眼瞄着麒王,见他眉心微微蹙起,又垂下头去咬牙道,“怪只怪奴婢昨日里竟然忙了一整日,夜里实在疲累竟然也没有去探看,直到今早才得知此事。殿下将这么重要的人托付于奴婢,奴婢竟然如此疏忽……若梅没脸再见殿下……殿下您就罚了奴婢罢!”言毕又矮了身子欲再次跪下去,麒王一把将她扶住,顿了许久,才道:“若梅,你让我说几次才好。”
薛若梅茫然地抬起脸来看他。麒王凝着眉,定定地看着她:“只得你我与沈濛时,不要自称奴婢。”
薛若梅紧在眶里的两颗泪,终于还是滚了下来。抓着他的胳膊,微微涿泣起来。
麒王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凑近了些,低头在她耳畔定定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声声的奴婢,叫得我心里有多么难受。”
薛若梅哽咽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这个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心疼她挨罚淋雨为她彻夜撑伞的人,知道她生病不能陪武,故意惹祸自己挨罚免了习武课的人……一如当初,仍是切切地抓着她的手,这般低头望着她说,不要自称奴婢。
薛若梅苦苦地笑。
奴婢就是奴婢。即便他待她再好,他也是皇九子,是麒王。
殿下就是殿下。即便她再心如烈火,她也只不过是他幼时习武的保女,护他周全的暗卫。
不可僭越的,永远都不可僭越。
她不贪。亦不奢望。
只要能一直如现在这般,远远的立在他身侧近前,看着他,护着他,她便觉得圆满。偶尔,他会如现在这般,紧紧压着她的手,气恼她对他这般疏离生分,她便觉得一切深埋于心的苦涩,都是那么值得。若说奢望,薛若梅只得一则,那就是现下要好好照顾他,将来,也要如此这般侍奉他的王妃,他的孩子,一辈子都能在他身侧近前,看着他,守着他。做他的左膀右臂,做他身边永远无人可代替的那颗棋。
然而今天……她却把他带来的如此重要的人给弄伤了……
薛若梅心下愧悔难当,又忆起往昔的种种,各番情绪涌上来,嗫嚅着:“阿川……”
这二字一出口,她便自觉失言。浑身一凛欲抽出手去。麒王却压得紧,轻笑道:“你许久不曾这么唤我了。”他望着她的眼眸似飘远了去,轻叹道,“你和二姐同岁,她也是这么唤我的。”
是了。他待她的好,只是如姐姐罢了。
薛若梅心下怅然,似空洞洞的一般。旋即又甩了这个念头,抽出手来擦了擦泪轻笑道:“玲公主最为疼爱殿下。我……我刚才僭越了。”
麒王看着她,无不叹惋地说:“你啊……和沈濛一个样。”终是不肯走得再进一步,只肯做忠臣,不肯做朋友。
他重重地叹了声。
“接着说那个秦慕罢。挨了两顿鞭子,她可服了?”
“……没有。”
麒王反倒有些佩服起秦慕来了。寻常女子吃了三五鞭就会服了软,她竟然硬生生挨了两顿打,实实的二十鞭子,竟然还能嘴硬不服,难不成她的巫过之力是强健筋骨?监所里的栏杆是不是她一动真力亲手劈断的?
胡思乱想了一番,见薛若梅还立在那里,神态倒是已恢复往常,便调笑道:“你不要再一副让我打你一顿的表情了好不好。依我看,这鞭子打的好!你也瞧见了,她那日里是怎么对我的,不恭不顺,一身的大逆不道。不教训教训她,敛敛她的傲气,将来不定还要惹出多少祸事来。”说到这个秦慕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沐清还道她不蠢……你见过哪家女子说勾栏是好地方的?她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来气我的?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