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忘不了他躺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的危险时刻,永远忘不了,导致她右手残废的罪魁祸首!
她没有主动追究是因为相信执法人员会给她一个公道,没想到却在此时让她听到了如此诛心的话。
她怎能忍?怎会忍!
如果忍下,夜风浑身皆伤的伤痛谁来买单,她信仰俱毁的绝望谁来买单?
小师弟被何辰抱住,树枝劈头盖脸的抽在他身上,又痛又没脸。
心中的怒火被点染,如同沸腾的开水,咕噜噜翻滚,愤怒的话不加思考的脱口而出,“你打呀,打死我还是那句话,怪你,就怪你走路不长眼!没撞死你们是老天不长眼!”
舒安宁双目骤寒,一字一句哑声道,“我找不到不揍你的理由!”
“刷刷刷!”舒安宁把满腔的怒意发泄到树枝上,抽的还没痊愈的左手发痛,额角冒汗仍不能消灭心中的怒火。
颠倒黑白、无理取闹的无赖,她算是见识了。
何辰双手禁锢住小师弟肩膀,以不容反抗的语气咬牙道,“站好!没有我的允许如果你敢动一下,你知道后果,扔你去大西北是最轻的惩罚!”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小师弟挣扎的动作僵住,直直的站在那里承受树枝的抽打。
何辰闪身到了舒安宁面前,张开双臂,任她没头没脑的抽打,软了声调哄道,“舒女士,有话好好说,别打了行吗,再打下去,你的手会出问题的。当然,我也知道小师弟过分了,如果你不解恨,要打多少下,你告诉我,我替你揍他!行不?”
他倒不是为小师弟求情,真的担心她出问题。
以他当警察的敏锐,可以轻易的发现她手臂的不正常颤抖和眼中恨之欲狂的疯狂,想必是小师弟的混脏话牵动了她某根敏感的神经。
这种时候,只能顺着她来,不能给一丁点的刺激。
当树枝第二次抽到何辰身上的时候,舒安宁已经歇了继续揍人的心思,她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火焰,复又睁开,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何辰嘴角抽抽,不怪她用词难听,清楚案情的他听了小师弟的话都想揍人,更何况是当事人。
但是,谁让他是自己小师弟。
“舒女士。”
“我说让你滚,没听到吗?”舒安宁抬起微红的眼睛,用力摔掉手中的树枝,怒道,“滚!聋了吗,还要让我说几遍!”
心目中尊敬的师兄被人恶言呵斥,小师弟不忿,冷眉瞪眼,正想出声,被何辰暗暗扫过来的警告眼神震住。
“舒女士,我知道你可能很生气,但请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的手臂正在颤抖,我送找医生检查一下!”
“不必,滚,别让我看到你们!”她承认她是迁怒,别想她会客气,“我会抽时间去警局一趟,把案子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谁是谁非,我不介意放到新闻上,让广大民众来评论!”
“这事可以晚点再说。”何辰轻轻的托住她颤抖的手臂,关心道,“是不是疼的厉害?走,我送你去检查,以免留下不好的症状。”
“我说不去就不去,听不懂吗?”舒安宁疾言厉色,不过手臂疼的实在厉害,到底是没有拒绝他的搀扶。
“我听的懂,但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走开。”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臂,“真的不用去?”
舒安宁疼的冷抽口气,白着脸懒得理他。
何辰摸了摸鼻子,为小师弟擦屁股,“对不起啊,我跟你道歉,刚才……”
舒安宁抬眼,制住他要说的话,“他不是未成年人,你也不是他的监护人,就算你想把所有责任拦在在身上,我也不想听你一而再的替他道歉。”
她看着他带笑的眼睛,眉目含怒,“我不接受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