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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真担心,他们私底下是不是已经识破了我的小伎俩,等把我带到山上之后就活埋掉。

    我越想后背就越发凉。加之我不常走山路,短短几里洼地,竟然跌了三四个跟头。看着我的狼狈相,四爷和洪屠户笑得合不拢嘴  这让我稍稍好过,不再自己吓唬自己。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即使很难演。

    又走了二十几里,头顶的光照开始越来越暗,我觉得可能已经进了山口,再往前走就是密不透光的原始森林了,我问身边的伙计:“快要到地方了么?”,这话正巧被四爷听见,他转回头和我说:“还差得远呢,要是棒槌真就生在集镇旁边儿,它就不值钱了”,我想想也对,便默不做声随着大伙继续前行。也不知翻过几座山,越过几道岭,脚下的烂树叶子开始越来越厚,走在上面就像脚踩棉花,轻飘飘的。林中没有风,树冠却在轻动,地上的光晕也随之一晃一晃的。耳边开始传来一些不知名的细声:像鸟叫,又像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空气里开始弥漫泥土和松脂的香气,夹杂着腐朽落叶以及动物粪便的腥臭味。我确定我们已经进入到原始森林的内部,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山里走这么远的路,脚下早已磨出好几个水泡,为了不显得太熊,我强忍着跟随在队伍的后面。渐渐的,日头开始偏西,四爷吩咐伙计就地搭子。静虚道长走到四爷身旁说:“今天一共走了八十五里”,四爷很满意,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我的脚。

    “贤侄”,四爷叫我。“把鞋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脚”。还没等我硬充英雄,洪屠户一个箭步上来,拦腰把我抱起,使我坐到他另一只胳臂上,我的两只脚自然而然的伸向面前的四爷。四爷轻轻解开我的绑腿,取下我脚上的布鞋。连我也没想到,我脚底的白布厚袜竟已和脓血沾在一块,显得异常可怖。“无量佛”,静虚道长颂了一声法号,从背囊中掏出小瓷瓶给我伤处上撒了yào末。“以后我们每天少走几里也无妨”,四爷看着我的伤脚安慰我道。我刚要抢回面子说话,静虚道长摇头:“古语云,yù速则不达,刘公子要是在这里逞了英雄,真正到了抬参的时候,恐怕就没有力气去走”。这一席话既说到了我的心坎处,又给了我台阶下,我不便继续再装硬汉,顺势点头称是。

    上完了yào粉,伙计们的子也搭的差不多了。这子选在了背风的山坡处,有着天然屏障的保护。山风是放山人最不能招惹的东西,一旦睡觉时被吹了山风,第二天起来就可能口歪眼斜,乱了心志,山里人管这叫“中山风”或“鬼叫魂”。所以搭建睡觉的所在,是放山人的头等大事。

    待伙计们在子底下垫完了狍子皮,洪屠户直接把我抱到里面。几个伙计又在附近拾了三块形状规矩的石头,搭了一座祭拜祖师爷老把头的小庙。四爷与其余人等捻草为香,叩拜了老把头。我则被当作伤号看待,只能呆在子里头。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透过树枝间隙的光晕彻底黯淡,最后消失掉。我的脚经过静虚道长不知名yào末的涂抹,也舒服了许多。这一个多时辰我在子里被憋的够戗,能听见外面人的低语声和脚步声,但就是不知道在干什么。有时我甚至觉得,他们是不是在挖大坑要活埋我。我越想越怕,按了脚上的伤,觉得没有大碍,就偷偷的摸了出去。

    走出背风的山坡,一轮明月闪现出来,月光被茂密的树枝遮挡得斑斑驳驳,随意的撒在地上。耳朵听到的声音骤然增多:有山风与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不知名的鸟叫声、山风吹到坳子里面发出的怪叫声还有大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夜晚的森林是禽兽的天下。

    四个伙计正熟练地在营地四个角均匀地撒着粉末,粉末借着风力散发着刺鼻的辛臭味。,凭我在yào房多年的经验判断:这里面肯定有硝磺和煤油,伙计们的举动应该是对周围野兽的警告  晚上生火做饭时的香气儿会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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