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抡成拳,朝着陆枫重重一击。
但力道没下去。
因为有一个柔柔地声音说:“上官,住手。”
别人辨不清这声音哪来,甚至听也未曾听清楚。但是对于上官国来说,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不过。
上官国的身形生生顿住,转身,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走开。
面对着这样一个结果,卓方和蔡东起手观鼻子眼观心,什么也话也不说。
人群渐渐散去。
这片桂花林中,只留下七个人。
陆枫,尉迟昭木,慕容笑花,卓方,蔡东起,以及远一点的上官玲玲,如一杆标qiāng站在她身后的上官国。
晚风,轻轻;花香,阵阵。
蔡东起低头走过去,怯怯地叫了一声“玲姐”。
父辈跟上官一家有些许来往的蔡东起,是厚了老大脸皮才把上官玲玲手中这号猛人请过来。先前也没敢把事情始末如实讲出。添油加醋了一番,生怕上官玲玲不肯出兵。现今事情摆在眼前,只好先行负荆请罪。
上官玲玲应了一声,说没事的话把你那狗朋狐友先带走吧。
本想睹一下强强jiāo锋,听到上官玲玲已经下逐客令,再不情愿也不行。
等到卓方和蔡东起走了之后,上官国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说:“我看他们贼眉鼠眼,非jiān即盗,决计不是什么好货。”
上官玲玲笑了一下,说:“年轻人嘛,无可厚非。走吧,好歹捶了人家一拳。去道个歉总不错。”看了上官国有些怪异的脸色,又补充上一句,“是我道歉。”
陆枫挨的这一拳算是外伤。也幸好是上官国右手使力,要是换上左手的话,他的肩骨碎裂是正常。他也明白,自己挑落的那个平安符,对上官国来说是简直比自己xìng命还要重要百倍。
至于那个让上官国在盛怒之下住手的人,恐怕也不简单。
南方客城在历史上,是极其重要一块版图。历朝历代,牛人辈出。文才将武,各有风骚。盛世太平,有的是藏龙卧虎之辈。这一点,陆枫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凡事都兢兢业业不敢稍有跨越。
本着一定用心回到这个地方,他要理清这些犬牙jiāo错的人员分布,才能直搠直顶。赵老头救下他的时候,也没有指望他能做点什么来。临死时还不断念叨那个叫赵客知的名字,也许只是有些不甘心。
尉迟昭木和慕容笑花一左一右,扶着陆枫,正想离开。
“等一等。”上官玲玲说。
一眼认出这个女人,尉迟昭木和慕容笑花也没有什么表示。
陆枫转过身,看了她一眼,说:“还有什么事?”
上官玲玲双手绞合,犹豫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陆枫艰难地笑了一下,又在两女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回到了往前走去。身后一男一女年看着他们的背景,似若所思。
“要不要去医院?”慕容笑花试探地问了一句。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陆枫说:“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他看向尉迟昭木,后者把脸低垂,略几分凄楚地说:“对不起陆枫。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这次,无论你怎么骂我,怎么处罚我,我……”
“我为什么要骂你呢?我为什么要处罚你呢?傻瓜。你这么做是对的。”
尉迟昭木抬头起头来,似乎消失的光彩又回她身上,有些不可置信地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陆枫笑笑:“当然是真的。”
尉迟昭木一高兴,又想去占有陆某人的胳臂。结果看见后者疼得呲牙咧嘴,这才想到他是带伤之身。
“这事是你惹出来的,照顾他的事,可要jiāo给你了哦?”慕容笑花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