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被人剜了去,一下瘫倒在地上。龙行驰忙去扶他,但他自己也因悲伤过度而脱力,扯了几下,竟然扯不起来,索性跪在地上,抱着苏意大哭,范闲、乐小天也跪下大哭。宗门中人纷纷叹息,搵泪者大有人在。
苏意却哭不出来,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几个师弟的哭声,在他耳中,就如从遥远的天边传来,迷迷糊糊中,他想思索那令他痛苦的根源,但一思索,他的灵魂中就一阵剧痛,这种剧痛是他所无法承受的,他一声大叫,呕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火鹤见苏意本来好好的,到了这里就晕倒了,不禁对周围人充满了敌意,“嗬嗬”叫着,要驱赶众人。
雷道潜已经出来有些时候了,初时,他见所传无隐天来使,不过是苏意骑鹤归来,大为惊讶,同时心中有无数疑问,都急欲从苏意那里寻找答案。
正要过去问他,却见龙行驰等人大哭,就站住了。等到苏意晕倒,火鹤又发起狂来,就过来制住火鹤,又将苏意带到房中救醒。
苏意醒来后,慢慢接受了师父已死的现实,想起师父的音容笑貌,以及十几年来他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心中难过,无法抑制,放声大哭。
龙行驰已停止了哭泣,只木楞着脸,呆呆发怔。范闲等人也不劝慰,陪着只是哭。
雷道潜看苏意哭个不停,也不好问他失踪后经历,只好先走了。
苏意哭了许久,想起一事,问道:“师父尸骸呢?”
范闲哭道:“师父尸骸,我等也未见着,死讯是赵国公主赵芊芊带来的,她说亲眼看见师父死在天吼阁人手上。”
“赵芊芊?”听到这个名字,苏意心中一跳,他想起云府中那个黄衣女子,也正叫做赵芊芊,不禁心中酸涩,而后又是一阵羞愧。
想起何多言说黄衣女子“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赵国公主,怪不得穿黄衣。她以公主之尊,自然不会说谎,既然她说亲眼看见师父被杀,那师父一定没命了。想罢又哭。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哭能将师父哭活过来吗?!”
龙行驰突然吼道:“你失踪以后,我们几个天天盼着你回来,指望你替我们做主,带我们去复仇,你却一味只是哭,哭有个屁用!哭会将仇人哭死吗!又或者你也像宗门一样,只想做缩头乌龟?!”
苏意被他一吼,顿时停止了哭泣,心中怒焰腾腾而起,是啊,哭有什么用!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学妇人扭扭捏捏、哭哭啼啼,血债血偿、报仇雪恨才是正道!只是龙行驰说宗门是缩头乌龟,却是什么意思?
范闲看出苏意心中困惑,就道:“师父死讯是七天前传来的,当时二师兄带我们去见师祖,要师祖替师父报仇,师祖却惧怕天吼阁势大,反说师父不听宗门号令,擅自参与世间争斗,给宗门带来麻烦。还令我们不得再行滋事!否则就要将我们逐出宗门!”
苏意听罢大怒,他一向深知师祖格局不大,但再也不曾想到,他是如此地软弱无能。当下道:“如此宗门,就是被驱逐了又怎样!明日待禀过师祖,我就下山去,一者寻找师父尸骸,二者打探仇人虚实。我就不信师祖真的会将我逐出宗门!”
龙行驰道:“大师兄,你和范闲、小天都是灵童境,还是让我下山吧,你抓紧修炼是正道!”
苏意听龙行驰如此说,忽然想起一人,问道:“轻裘呢?怎么不见轻裘,他去哪里去了?”
乐小天见问起轻裘,不禁又流下泪来,回道:“小师弟平时最是柔弱,事到关头,却最是刚烈,他冲撞师祖,被关进宗门囚室了。”
范闲道:“小师弟也是邯郸人,这次兵灾,他家也不能免祸,本来他想下山的,奈何师祖不让,他本来就一肚子火气。”
苏意点头道:“好师弟,当年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