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卫兄、卫兄……”

    “啊——”风雪传来卫道的一声痛呼，接着似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卫兄？”楚风十分担心卫道，但根本不容他多想，胸口一震，立刻吐出了一口血。

    “小不夜，你看看你，你弑父杀母，罪孽深重，本该死，如果你去死，小道也好雅言也好都不必死，但你强要苟活，那么他们陪你一起去死！”

    这个声音并不是楚风熟悉的那个胡肆，带着些如野兽喘息的咕噜噜声，嗓音又十分尖利，楚风听这声音只觉得双耳刺痛。

    “卫兄怎么了？”楚风强撑着痛楚问，“卫兄他是你的徒弟！”

    “他是我的徒弟，所以我知道他有几分本事！他一路跟了过来想救你，他以为我没发觉？”

    “你可以杀我一人，你放过江姑姑和卫兄！”

    “现在……晚了！你们都必须死！”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楚风冲飞了出去，他用力抱紧护住怀的江雅言。楚风感觉自己仿佛是只皮球般，被强大的蛮力扔了天，之后又被更大的冲力往下冲，碰的一声，他的身体重重地落地，全身骨头似乎都碎了，但他始终紧紧护着怀的人。

    “让你自尽本来是给你一个痛快，可你偏偏和你师傅一样不按着我的安排走！”

    楚风又被一股风卷起，接着再一次重重落下，这次他没能抱住江雅言，因为一只手臂已经断掉了，是没有了，另一只手他自己也已经无法动用，哪怕是抬一下而已……

    “啊——”楚风忍不住痛苦地*，他努力想爬起来，但许久也仅是翻了个身面朝下而已……

    “安心去死不好吗？你最爱的女人已经在前面等你了！”

    “青儿不会那么容易死！”青儿，你一定不要死，要好好活着……

    “等你到了下面知道了！”

    “啊——”楚风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声，忽然，天雷霆忽动，风雪似乎都安详了下来，地面一阵恐惧战栗般的颤动……

    屋外雷声阵阵，窗门都不安稳地碰碰响着，这是不安稳的夜……

    “不夜！”傅青竹从梦里惊醒，满头大汗。

    是做梦？只是梦！那么可怕的梦！她蜷缩起身体，抱住自己，眼泪竟然滚了下来。

    入云山的白日与夜晚从来反差极大，夜晚多可怕，白天有多么祥和。

    晴空丽日，微风飞花，一切如旧，但她在如以往一般的太阳下晒着，晒了很久却还是觉得全身都冷，一点也不暖。

    “傅姑娘，你怎么了？”

    从楚风走后，刘洛之每日惯例都会来看傅青竹一回，不过今日他以往来得早，因为照看傅青竹的鲛人阿兰说傅青竹不对担心之下找了他。刘洛之一眼发觉傅青竹不对劲，立刻担忧地询问，“傅姑娘，你脸色非常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师叔过来看看？”

    傅青竹摇头，望了眼刘洛之，“我昨晚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

    “梦见他没有了手臂，他变成了一条蛇，像一条蛇，在地爬，爬过的痕迹都是血……”她见惯了血，自认什么也不怕，但回想起这个梦，她竟然惧怕得嗓音颤抖，眼泪不可控制地溢满了眼眶。

    “你是说行云？”

    傅青竹点头，“他是不是出事了？”

    “傅姑娘，只是做梦而已。”

    “我做过的梦都会成真！我曾经梦见血流成河，河鳞光点点，后来永夜宫被捣毁，无忧岛的鲛人几乎被杀尽，她们的鳞是那样浮在她们的血闪闪发亮……”

    “那我去找掌门！”刘洛之飞快地去了。

    “不夜，你一定要没事！你要活着！只要你活着，怎样都好！”傅青竹喃喃地念叨，像是入了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