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的笑声从低到高,从压抑转为近似癫狂……
也许这样下去,楚风真的会疯掉!卫道和楚战有志一同地想到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竟达成了默契,正待动手——
楚风突然停止了笑,人退回座,身体佝偻头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隐约有啜泣之声……
楚战和卫道犹豫着暂时不动手,也许楚风发泄过会好些,但当此时——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闻声,楚战和卫道同时望过去,看到江雅言出现在了楼走廊,神情冷漠地望着楼下。!
“你弑父杀母,又杀死亲弟,还有许多无辜之人,你已是罪大恶极,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面目活着?”江雅言咧嘴笑了,笑意残忍。
卫道手已经压在自己的刀柄,刚要出刀,只听江雅言一声冷喝,“你们谁敢?”只见寒冷一闪,江雅言手里握着一只簪子抵着她自己的脖子,簪尖已经刺进了肉里,脖子淌下一道血迹……
“你们谁敢动一下,她立刻死在这里!你们要试试看,如果她死在荆不夜面前,荆不夜会有什么反应吗?”
卫道只得暂且按捺住,“你想怎样?”
楚战原本也要动手,他并不在意江雅言的生死,但因为凤西木有意阻止,他暂时也只能不动。
“胡先生?”楚风不知何时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已经站起身面向楼,笔直地望着江雅言。
脖子流着血的江雅言笑了,“小不夜,你要是笨点多好,你去恨傅青竹的话我还可以放过你,但你偏偏那么聪明!聪明也罢了,你何必要说出真相?说出来又有什么用?你这么爱那个女人,即便自己身败名裂也要为她洗脱罪名?”
“胡先生,你真那么恨师傅和我吗?”
“我原本不喜欢傅青竹,但现在我确实恨她,连你也一起了!”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们活着!”
“因为师祖的死吗?”
江雅言那边沉吟了片刻,之后她冷笑了一声道,“该活着的已死了,你们凭什么活着?你们都是该死的!”
楚风完全不明白他说的什么,叹息道,“胡先生,我曾经是很敬重你的!”
“小不夜,相傅青竹,我一直是较喜欢你的,但怪你自己太自作聪明!你如果按照我预想的去恨傅青竹,那么你不必现在死!”
“所以胡先生你是要我死是吗?我死你放过江姑姑?”
“只要你现在死,她不用现在死!”
“好,我答应你!”
“楚兄弟,不可以!”
楚风抬手示意卫道不要过来,他拿出了藏刃剑,接着短剑变成了长剑,剑身寒光熠熠,“我用这把剑犯下了弑父杀母的重罪,如今用这把剑杀我自己也是罪有应得!”
江雅言嘴角扬起,扯出一个妩媚的笑,但这笑在江雅言那张只算秀气的脸显得有种诡异感。
楚风抬手,寒光一闪,剑抵靠在了他的脖子。
“楚兄弟!”卫道惊呼。
“楚风,你若死,你这个姑姑也没有留的必要!”楚战冷沉出声,说出的话显得十分决然。
“呵呵……”江雅言笑了,“呢,小不夜,你要你江姑姑活还是死?”
楚风看了眼楚战,“林公子,你与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愿与你作对!但我视江姑姑如母,所以我必保她平安!”楚风暂将剑从脖子放下,但手握得更紧了,剑与人都散出寒意。
楚战盯着楚风,并不言语,一双眼冷厉如冰。
“胡先生,我先带江姑姑离开这里!”
“好!”江雅言应声,接着缓步从楼下来,手的簪仍对着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