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竹无可奈何地回了房,江雅言一见她登时忧心关切道,“小姐你怎么了?怎么额头冒汗?”江雅言立刻拿白帕替她擦汗,也顺便帮她取下了面纱,见她脸色也不佳,更急了,“小姐,你脸色也发白,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傅青竹不想多说。她不喜欢被威胁,也曾自诩从不被人威胁,但现在却变了,她不能忍受这些亲近的人死在她眼前。李解忧那拼却一死的举动震撼了她也切中了她心中最痛的部分,她那一刻是真怕了,怕寒月宫的事再次重演。
这世上夺取生命易,给予生命却难,她早已切实地理解了这话。她气李解忧也恼她恨她,她甚至几乎想打她,但在她的眼泪下她最终都忍耐了下来。
她以往总说她从没有怕过,但看到李解忧狠心刺杀她自己之时,她是真怕了!
傅青竹走向床铺,挨着熟睡的小月儿往床上躺下了。
“小姐?”
“雅言,让我歇歇就好。”傅青竹闭上了眼,心中那波涌还未完全平息。
“小姐,你……怎么又哭了?”
傅青竹没睁眼,用手抹了一把眼睛,确实有些湿意。
江雅言又拿帕子替她轻擦拭,“小姐,你如果不愿意说就不说,愿意说了雅言就听着。小姐,雅言一直陪着你呢!”
傅青竹点了点头,没有回声,只觉得眼眶更酸涩了,但忍着没有再让眼泪溢出。
这回是她是输了,但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难受,倒是庆幸李解忧只是轻伤而已,想到此处傅青竹便不禁释然了。
江雅言陪在床边,也不多话,傅青竹安静地躺了一阵,心绪终于平稳了下来,渐渐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来了脚步声,江雅言立刻离开床铺去看门。
“李姑娘?”
“我来看看傅姐姐。”李可儿说着一笑,机灵地钻进了屋里。
“娘说怕见了你惹你生气,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李可儿笑嘻嘻地凑到床边,见傅青竹眼都不睁,觉得她还在气恼,看了她片刻又道,“傅姐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不如我帮你看看。”
傅青竹仍旧不搭理,任由她去。
李可儿一本正经地拉了傅青竹的右手诊脉,随后好片刻都是安静,紧接着她忽然咻地站了起来,“我还是让我娘来看看吧!”
李可儿就往屋外冲,她的反应让江雅言吓到了,赶忙拦住她问,“小姐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太确定,还是让我娘来吧!”李可儿不多解释,急急忙忙地走了。
傅青竹也睁开了眼,看江雅言急得不知所措,便出言道,“你别被那丫头一惊一乍地吓到了,她说风就是雨!”
“可是,小姐,万一……”
“哪儿那么多万一?我不是一般人,没那么容易有事。”
“不管小姐你是什么,人也好妖也好,雅言知道小姐你的身上的皮肉不是刀枪不入,你怕疼,你也有心,也有感情,也会被伤心。”
傅青竹从床上坐起身,招手让江雅言来到床边,她拉住她的手,轻声说到,“你别cao那些闲心,现在情况不是还说不定吗?也许只是李可儿那丫头小题大做而已!”
“希望没事……”江雅言仍有些惴惴不安。
不多时,李解忧真来了,神情有些紧张,抱她过来的武修罗神情像是要噬人。傅青竹只瞥了李解忧一眼,看她脖子上的伤已经包扎了便安下心来,根本没把武修罗当回事。
“姐姐,不介意的话,我替你看看。”
傅青竹没回话,将手臂往外伸出,让李解忧随意。
李解忧将手搭上她的脉搏好片刻,江雅言已经紧张得要忘却呼吸,李解忧忽然眉目舒展绽出如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