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地朗笑着道:“虽然他们看起来吊儿郎当,但都身经百战,至少以我看来,无愧于鬼将之名。”
鬼将吗……楼心夜于心中默念着这个于鬼君相对应的生词,可想而知平常为了钱斤斤计较的温孤芸、笑面虎的经理唐逸之,不过是披在鬼将之上的两张皮罢了。
然而楼心夜的大脑又是一股电流蹿过。
“我听其他人说,那个叫阿兰朵的狐狸精,她的父亲曾经是前鬼将,而后因为叛乱,被……被我给杀了,对吗?”
前一秒还满面春风的常宁,指关节在闻声的同时忽而一滞,那双不咸不淡的眸子微微一敛。
墨镜下的桃花眼将常宁的一举一动悉数捕获。只见常宁面不改色,淡淡道:“不是你杀的。”
楼心夜眼底闪过微不足道的狐疑之色。
“前鬼将叛乱却有此事,但是,此事与你无关。”常宁的唇抿成一条线,“或许是因为你我的关系,阿兰朵迁怒于你,所以……才害你受苦了。”
是……是这样的吗?
楼心夜摘下了墨镜,试图从常宁任何一个小动作中捕捉到猫腻,但常宁的表现堪称无懈可击。未几,楼心夜转头望着床外陌生的城市,漫不经心道:“我的上一世,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常宁垂着眼,意味深长的瞥过楼心夜倒映在窗户上的身影:“要不要先猜猜?”
“猜?”楼心夜笑了笑,抵着下巴唔地沉思片刻,不好意思往大了说,“像我们现在这样的?”
常宁:“不对。”
楼心夜:“难道是相爱相杀……?”
常宁:“还是不对。”
还是不对?既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也不是相爱相杀,那到底……难道说……?!
见楼心夜恍然大悟般睁大了眼,常宁温润的嘴角带着弧度神秘的上扬:“我们是在玉城雪山上的女娲像前拜过天地的。”
价值上百万的豪车奔驰于路面,轻快无声。楼心夜犹如五雷轰顶,墨镜咣当一声掉在车内地毯上。
楼心夜敢保证,自己绝对没听茬!玉城雪山、女娲像、拜天地——三个关键词足够高度概括出他们的一切。
她她她是鬼君夫人?!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朱雀使难道不是一直单身未婚的吗?好吧虽然现在脱离了单身的范畴,可是什么时候就就就有对象了?!
好死不死,居然还是鬼君——
楼心夜连忙用咳嗽掩饰过尴尬,她的双颊如两团火烧云正绯红,浑身极其不在地往车门边缩了缩,机器人似的眨巴着眼,卡壳道:“假的吧……?”
“真的。”常宁细细回味着楼心夜所有的反应,笑道,“我认识你的第十五年,你随我去了南境,那个时候我们就——”
“等等!”楼心夜连忙打住了他,甚至有些面色惊恐地让常宁别说了。
可怕,当真是太可怕了……
眼看着楼心夜陷入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夫君的震撼中久久不能自拔,常宁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愉悦的口吻忽而一凛,无波无澜道:“我曾经冠冕堂皇地以‘让你选择自己的路’为借口,不让杨真从我身边把你带走,可最终还是害了你。”
楼心夜细思极恐的神色忽然静了下来。
“这十年来,我无数次地想要接近你,却又害怕你认出我、想起我,功亏一篑。直到在白虹公馆,偶然之下我们以彼此是陌生人的身份再次相遇,我|日日夜夜地深陷于两难的境地——既希望你疏远我,却又自私地想要得到你。”
常宁缓了缓起伏的胸口,将车驶进朱云飞私宅所在的附近片区,道:“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其实直到你醒来的那一刻,我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题。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