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间,乱石花草堆杂的地方突起了个土包,而前面则立着墓碑,上面却没有刻字,只在墓碑底下被刻进了一块青色的石头。
庚龙城中,闲置的茶摊中放着个大招牌,“点脉圣手”,而近旁则坐着个有小胡子的医者,他时常呼道:“人身百脉,一点便知,莫定生死,圣手回春!”
这人叫周镇,是十郡游方的医师,专精切脉术,医道精湛,诸郡之地都具有相当的名气。
武道为尊的世界,打斗受伤都是寻常事,而武者好用斗狠完全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这种情况下,也就早就了极端尊崇的医者地位。而这方世界亦有规矩,医不为武,武不为医,说得就是医者不入武者争斗,武者也不能以医者为名。
而医者也有等阶划分,依次是医者,医师,医尊,神医。周镇虽然名气颇响,但依旧只能停留在医师的地位罢了。
周镇的生意还算可以,过会就能来个伤者求治。不过对于医者来说,真正有价值的生意是那些有地位有名气的人家,这些只能算赚些外快而已。
切着这人的脉搏,周镇微点头,说道:“小伤,只是多划了几道口子,看着严重,没有伤到脏腑筋络,回头找个治外伤的医者把伤口清清包扎一下就好了。”
有多处剑伤的这名伤者,闻言大喜,感谢的说道:“多谢周大夫,我这就去,这就去。”
医者也是分门别类的,有外伤的,有骨骼的,有切脉的,有养生的,种类极多,而大部分医者都是专精一项,除非是医尊以上,不然都是单科的,而且有些医术高超的医尊也是只专精一类的。
周镇座前暂时没了病人,他得空便就思忖起了医术。忽然,有人坐了下来,这人面容偏冷,左脸有腐伤,长得却是高瘦,有股子文气,脸上却有遮掩不住的疲乏。而在这人右旁则坐着另外一人,这人大半个身体被件黑毛棉衣所遮挡,而他裸露出的手掌胸腹脸部都缠绕满了黑色的布条,只留眼睛的一条缝隙,这黑面人却是极为异常,好似筋骨完全断绝,竟然没了丝毫的力气,只能将头伏在桌上。
高瘦的文士竟然是曹恪,此刻的他面容憔悴,却不乏希冀的问道:“先生可否为在下这位朋友治伤?”说着,曹恪抬起黑面人的左手给周镇切脉,眼中还不时闪过关切之意。
周镇抬眼却是一愣,说道:“阁下劳累过度,危险的很啊!”
曹恪摇摇头,仍然充满希冀的说到:“请先生救救我这位朋友。”
周镇心头微滞,顿了片刻才点上黑面人的脉搏,可这一摸就不得了了,他大惊道:“这人!这人怎么可能还能活着,筋骨寸断,脏腑具毁,完全是死脉,虽有脉搏,可是,可是。”周镇没了言语,这样的脉相别说救治了,就是相信都难让人相信。
“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周镇叹道:“阁下还是放弃吧,难啊,说句不该说的,在老夫眼中,这人俨然已是一个死人了。就这般活着,还不如趁早了断吧。”
曹恪难掩心中的失望之意,可他摇摇头,疲倦的说道:“曹恪所问所求之人已逾百人,但听到的都是先生这样的论断,并非曹恪不知,只是不愿放弃。多谢先生诊治。”
周镇自觉事已难为,就静看着曹恪起身,可他无意间却是看到了黑面人的眼神,这人的眼睛已无神,除了开闭几乎无用了,但周镇竟然看到了一丝求生的意志,他的内心有些动容,终是出声道:“或许。”
只这简单的两个字,曹恪眼中顿时就充满了希望的看着周镇,直看得周镇头皮发麻,他艰难的说道:“或许,我只是说或许,或许有两个人可能能救他。”
周镇顿了片刻,也不等曹恪回应,就继续说道:“这易河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就这块地方却是有着两名医尊的存在。一人姓侯在朔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