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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爱的熟透的酸葡萄却静静地躺在这里,她能醒过来吗?

    我抹去眼泪,拿起《安娜卡琳妮娜》读起来,我读得很慢,把每个单词准确地读出来,我明白,在肖梅所有的藏书里,外语书籍几乎占去了全部,外语对她是那么敏感,每个单词都能穿透她的心灵,拨动她每一根神经。

    在优美的旋律中我缓慢读着,我读得很深沉,很忧郁,很有感情,我把安娜所有的爱都注入在声音里,一直读到深夜,读到凌晨,读到东方的天际发亮,读到一抹冬日的阳光爬山窗户。我不停地读,泪水时时涌出眼眶,肖梅安静

    地听着。

    从那天开始,每个夜晚,肖梅病房里总是传出悦耳动听的音乐和忧郁的读书声,所有的人经过时都要停下来,倾听一会,夜班护士每次更换完液体走出门时都含着泪水。

    肖梅父母每每来医院,默默坐在一旁落泪,心疼地望着肖梅,倾听我,那本《安娜卡琳妮娜》我不知读了多少遍,连自己都记不清了。

    一个月过去了,我整个人瘦了一圈,体重不足一百斤,好累,肖梅父母无数次劝我休息几日,但看见肖梅惨白的脸色,一股神秘的力量推着我继续读?ァ?br />

    王朝和马汉回来后已经找好了房子,由于当时没有商品楼,我只好花了十万元买了一个大套楼房,是房本子,王朝和马汉已经带人去装修,我想在肖梅出院时,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我也听说,沈冰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王朝和马汉把田少德教训了一顿,但姓田的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我好牵挂沈冰。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祸星还是福星,两个女人都深深爱着我,却都在劫难中苦苦煎熬。

    两个月过去了,肖梅的终于能动了,身体也有了热量,只是很软。那天肖梅眼睛也睁开了,仍然那么美丽,那么清澈,但是眼神很冷漠,很陌生,仿佛不认识我似的,专家说肖梅身体的恢复比预期的要快,大脑神经中枢已经恢复了八成,现在她的意识和记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很植物,要我们加紧唤醒她,多讲一些她喜欢的故事,她曾经经历的事情,以及对她最敏感的话题,这样可以刺激她的神经,效果会更好。如果治疗及时,精心呵护,恢复的好,痊愈后,病人智商跟之前没有任何差别,真有奇迹出现的话,记忆力会更好,医院曾有过这样的先例。

    听了专家解释,肖梅父母很高兴,我也特激动,两个月来我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觉得很值。

    那天肖梅睁开眼睛时,我兴奋得哭了。曾经的那双眼,我们无数次对视过,那么熟悉,那么清澈,望着她的眼睛,我会看见她的心灵。可是我日夜期待的那双眼睛似乎变了,目光冷冷的,很呆板,陌生得让我心酸,我俩对视着,像陌路人,像两个世界,我恨不得从她的眼睛跳入她的世界,拥抱她,跟她一起飞翔。

    我含着眼泪对她讲述大学的事情,许多许多,都是我俩经历过的,那天她眼角渗出了一滴眼泪,亮晶晶的,从脸颊滚落下来,她的目光似乎变得柔和起来,不再那么冰冷,我心里一阵发热,我的肖梅要回来了,我坚信她会回来的,回到我们的世界,回到我们曾经的日子。

    我抓住她的手,放在我的脸颊上,让她抚摸,从额头一直抚摸到脸颊,再到嘴唇,到嘴唇时我分明感觉她的手颤抖了下,微微的,只有我能感觉到。我用双唇轻轻咬着她的指尖,她手指在跳动,似乎在挣脱,眼神里也慢慢注入着情感,渐渐有了热情,仿佛有种忧怨,悲伤,和渴望。

    那天半夜,音乐仍在回旋,我读着《安娜卡琳妮娜》,读着读着,爬在床边睡着了,我隐约感觉有只手在我头上抚摸,轻轻地梳理着我纷乱的头发,很轻很轻,就像一位母亲给疲倦的儿子轻佛头发一样,很舒适,很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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