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戴在我手腕上,红着眼说她一直等我,我来银州时一定要去她,我答应了,一个痴情的女人,我不想伤害她。
父亲打了几个电话,让我大年三十回家过年,我连夜赶回老家,跟父母过了一个团圆年。
不知道肖梅伤势如何,我很牵挂,初二就赶回来了,我焦急地等待,心在空中悬挂着,时时刻刻bb机,盼着它嘀嘀响起。
一直到初五早晨,呼机机突然响起,我从床上蹦起,抓起电话拨了过去,是肖梅父亲,他只说已到北京,下午四点抵达银州,便说不出话,随之挂了电话。
我五雷轰顶,几乎要崩溃,无力地坐在床上,从肖梅父亲说话的口气里我已感到情况非常严重,我无法想象那个美丽的人儿现在的境况,但我绝不允许上帝有丝毫地改变她,她在我心里是完美的,活泼的,纯洁的,可爱的,像个天使,像个小鸟。
我翻身下楼,立即驱车前往机场,我疯了似的开着车,一路摁着喇叭把一辆辆豪车抛在了身后,人们肯定认为我是个疯子,我已管不了那么多,如果肖梅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我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举动。
到了机场我坐在候机大厅,我知道还有六个小时的漫长时间,但我执意要等,望着一群群人微笑着眼前经过,真有几多感慨,几家欢喜几家愁呀。
四点整,一架北京到银州的航班稳稳落地,一辆救护车从侧门直接开进了停机坪,我似乎意识到什么,我睁大眼睛透过玻璃盯着那架航班,舱门打开,几个人抬着一副担架下了旋梯,我见肖梅的父母跟在后面,我忙奔出来开车等在侧门,救护车拉响警笛呼啸而出,我尾随其后。
救护车直奔陆军总院,我将车停在院子里,奔向救护车。
担架被抬下来,上面覆盖着毛毯,头部裹着纱布,面部被一条薄薄的纱巾罩着,我不清面容。
肖梅父母下来了,肖梅父亲脸上严肃得像冬天黄河水面上冻结的一层冰,肖梅母亲眼睛也已经红肿得似像两个核桃仁。
我接过包,上前搀扶着肖梅母亲的胳臂,肖梅父亲没有说话。
担架被推到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单间病房,医生们忙着输上了液体。
病人脸上的纱巾被掀掉了,是肖梅。
肖梅双眼紧闭,脸色白纸一样,嘴唇像涂着一层白粉,仍在昏迷中。
我走过去,泪就出来了,我咬着嘴唇,想喊,却张不开嘴,牙齿把嘴唇咬出血了。
我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肖梅的脸上去很安详,想熟睡一样。
这张脸依然那么美丽,尽管有些苍白,却像一朵粉白的牡丹盛开着。
我俯下身子,把脸贴在她额头上,仍然是那么冰凉,我的脸来回在她额头上蹭着,我想把我的热量传递给她,给她温暖,让她身子暖和起来。
我的眼泪掉进了她的眼窝,脸颊,还有那个浅浅的酒窝。
我用毛巾轻轻拭着,轻轻的,怕惊醒了她。
我噤声了,一个硬棒棒的东西梗在喉咙,我想大声痛痛快快地哭,却哭不出来,只是窒息似的啜泣。
我抽抽搭搭地说:“小梅,你说你不想去,要陪我过年,为什么要去呀?你还说,让我等着你回来,你想我,回来后咱们一起去电影,你最喜欢的《安娜卡列尼娜》可是,你睁开眼我一眼好吗?你还说,你要给我买个礼物,给我一个惊喜,我一直等你的惊喜呢,梅,我要你亲手送给我,好吗?。我给你钱你不要,你说要用你的工资买,那样才会表达你的诚心。梅,你知道吗,哥也想你,一直想,等你的惊喜,等你高兴的样子,到你甜甜的笑容,哥开心极了。梅,你还说你不喜欢外国,外国有什么好,你喜欢银州,因为银州有我,梅,你睁开眼吧,你回来了,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