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导团走后第二天我收到一个兴奋的消息,一大早小杨就兴冲冲敲开门,告诉我沈冰打来了长途电话,她的病已痊愈,过几天就可回来上班,这次发高烧是肺部感染所致,估计与前段时间在县城呆的时间久有关。
祁连县城污染严重在银江市众所周知,祁连县城虽然地势平坦开阔,但四周山峰绵延,一座大型水泥厂座热电厂c还有几家造纸厂产生的污染气体像一个黑锅盖常年覆盖在县城上空,只要提起祁连县人们都会条件反射似地忙捂鼻子。
听到沈冰病情恢复我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里。我盼着沈冰回来,想带她去见见我父母。自从来龙泉镇上班,我一直抽不开身去看望父母,心里非常想念他们。
真是喜鹊登枝好事连连,小杨刚走,金镇长来了。金镇长告诉我:“你的案子已经有了大概眉目,派出所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那几个流氓基本被锁定,等待机会抓捕,根据你的伤情够他们坐三年大牢的。”
我说:“算了吧,事情已经过去了,给他们留个悔改的机会吧。樘”
“不行,那几个死狗流氓我已经忍耐好久了,这次非得给他们一个教训不可,简直无法无天,大牢里坐上几年就知道轻重缓急了。”金镇长语气坚决。
我说:“那你看着办吧。”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中午我刚下课回到阁楼,两个红头发留八字胡的青年进门扑倒在地给我磕头,我大吃一惊,心里一阵恶心,暗暗骂道,妈的,是不是把自己祖坟认错了,到我这磕头来了轩。
他们表情诚恳,痛哭流涕地说:“谢谢路老师救了我弟弟一命。”
我纳闷,真是邪门了,我自己的命都是别人救的,我还救过谁呀。
看着我纳闷的眼神,红头发说前段时间我领学生背砖,那个差点掉进河里的学生就是他弟弟,他们来就是为了感谢我,还带着两条香烟。
我想起来了那个差点掉进河里的孩子就是我班的学生。我让他们站起身慢慢说,两个红头发坐下后有些局促不安,两个眼珠贼溜溜乱转,低着头不敢正视我。
这两人我有点面熟,小街见过,暗想平时你们在小街耀武扬威横行霸道,这回怎么变成脓包了,肯定还有啥大事求我。
“好,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你们还有事吗?”我直视着他俩问。
两个红头发一个劲儿搓手,好像有啥见不得人的事,不好开口似的。
“快说吧,我还要吃饭去。”我装着有些不耐烦。
“路老师,我们给你承认错误。”
嘿嘿,今天真是活见鬼,这两人提着羊头是不是把庙门认错了?我疑惑的问:“我们大陆朝天各走一边,不在一个道上,给我承认啥错误?”
“我们真承认错误来了,祈求你原谅。我们畜生不如,天打雷劈。”两人赌咒发誓,反悔的样子比演员演戏还真。
“得得得,你们别这样天打雷劈的,到底啥事?”
“我们,我们”两人支吾半天也没放出个响屁来。看我有点生气,他们才说:“你的伤是我们弄的,我们不是人,我们是畜生王八蛋,我们是龟孙子,我们不得好死,你就放我们一马吧。”
真是骂人骂出水平了,骂起自己也是毫不留情,连自己的祖宗都捎带上,我估计他们祖宗这回在坟墓里跳蹦子呢,我愤怒地真想上去剁了这两个王八蛋。
我沉默了好久,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说:“你们先去把头发给我剪短胡子给我剃了,再来找我。”
“路老师,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不干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了。”两人祈求道。
“滚,快滚。”我大声说。
两人看我发火了,闭住嘴乖乖走出去。我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