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左右,房门突然被推开,汪校长和刘主任进来了。看到房间里豪华的设施,本来嘴就大的刘主任嘴张的更大了,半天没合上。汪校长高倍近视镜下的那双小眼睛此刻也放出惊讶的光。两个人在地上转着圈打量着房间,从屋顶奇形怪状的灯一直看到脚?砻嗝嗟牡靥海哟餐钒胪该鞯哪ド氨诘埔恢笨吹角缴瞎易诺目盏鳎踔魅紊踔粱乖谖郎渥艘蝗Γ拖窳礁龅谝淮谓堑呐┟瘢瓷渡抖夹孪屎闷妗?br />
我差点笑出声,汪校长虽然是校长,可出山来顶多享受个招待所待遇,如此豪华的病房,肯定让他第一次大开眼界。
“这一天得多少钱呀?”汪校长惊鄂地问我。
“大概几百块吧。”我随意答道。
“几百块?”汪校长腿差点发软:“这你能住的起吗?哪来的钱呀?”
“汪校长一夜才住十二元的县招待所,你小子享福呀。”刘大嘴两片嘴唇像两把扇子张合着,满脸皮笑肉却不笑。
见汪校长惊恐的眼神,我得先给个安心丸,我真怕吓出毛病来。
“校长,钱您就别操心了。”
“那到底谁掏呀?”汪校长真是老知识分子死脑壳,不问出个水落石出,晚上睡不着觉。
“您放心,我不花学校的一分钱。”我知道汪校长给我报不了几个子,干脆把报销的路堵死。
不过,我心里不是滋味,我都这样了,先不问问我的伤情,而是在钱上追问不休,我有点生气地又缀了一句:?凑蝗醚l停 ?br />
这时刘主任碰了碰汪校长的后背,向床上的沈冰指了指,汪校长似乎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刘大嘴此刻似乎不想浪费享受的机会,就在汪校长说话的空档,他钻进了卫生间,好长时间没出来。
见我说话口气不对,汪校长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都是鸡蛋上没毛的。最后汪校长手伸进衣服里掏了半天,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两百元钱放我手里,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乡上的慰问金,让我想吃啥买啥,不要怕花钱,别耽搁病,早点康复出院,孩子们还等我呢。
我心里一阵发热,眼泪差点下来,心想汪校长你终于说了句让我爱听的话,办了件我最高兴的事。
然而就在我心里无比温暖了一会会,还没感激结束呢,汪校长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委屈得直流眼泪,因为我太缺银子了。
汪校长表情慢慢严肃起来,用“但是”开了头说:“但是从整个事件的起因看,还是由你引起的。”
“我?”我没听错吧,我吃惊地看着他。
“是,那个姓肖的姑娘是不是你让来的,如果她不来能发生这档子事吗?”
“不,不是,她是我同学,她是来实习的。”我解释。
“她来实习为啥提前不告诉我呀,我是校长还是你是校长,接受实习生你能做的主吗?”
“我,我,我想,就三两天时间就没告诉您。”我差点晕死。
“三两天不是实习吗?凡进ru课堂登上讲台,都要我同意。不然大家都去大街随便捡一个来讲课,能行吗?”汪校长步步紧逼。
“她可是高材生,全县英语教师目前还没一个正宗外语系毕业的,整个银州市重点中学都还没配齐外语本科生呢。”我为肖梅鸣不平,心里窜起一股怒气。
“她就是北大清华来的,还得我同意。”校长显然生气了:“听说她长的很漂亮是不是?”
“一般吧,反正我看习惯了就那样。”我强压抑着怒火低头说。
“正因为她漂亮才招惹来街上的流氓,否则进来找你呀?”汪校长越说越离谱,这不是抬杠吗,这哪是一个校长说的话呀,我恨不得给他甩过去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