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金百兽繁花图样的织锦曳地宽袍,下着玄色金边凤凰悦舞图样的裙,梳着凌云髻,戴着百鸟朝凤的金珠冠,无一处不彰显出王后独一无二的尊贵身份。
代夫人与我,还有一干宫人,纷纷向王后行礼,臧儿怯怯跪在一边,不时看我一眼,又冲我微微摇了摇头,大约是意会我保持沉默,不要说话。
待众人纷纷礼毕,代夫人便命秋兮奉上茶点,叔母后气定神闲坐在那软榻上,看也未曾看一眼,只命秋兮放下即可。
吃了叔母后的冷眼,代夫人表情略略有些不快,甩了袖子移坐在叔母后的右侧,明知故问地说:“姐姐平日很少出来走动,我这云福宫离姐姐的景寿宫又相对远了些,姐姐今日怎突发了兴致来我这里做客?”
叔母后清浅一笑,说:“我向来清静寡居惯了,不爱四处走动,各宫妹妹们除了去请安问好,也极少打搅,这点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何尝想有这种兴致?只是今日怕是不来不行了。我唯一的女儿,堂堂西虬的长公主,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形下被召入妹妹你的宫内,想必妹妹不单单是想请天泽公主来做客的吧?”
代夫人微微蹙眉,扬声笑说:“姐姐这话可就见外了,天泽公主既是您的女儿,妹妹待她自然要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只是今日之事和太子有关,因怕姐姐笑话妹妹教子无方,才没敢去惊动姐姐。不想,姐姐倒是消息灵通,不请自来了。”
我站在一旁,不禁侧目看了看叔母后,只见她并无愠色,眉目温和,气度端凝。故作吃惊疑问,又正声细语地说:“想来也无非小孩子间闹些矛盾,随他们去好了。狐玺和太子一同长大,兄妹情深,想必太子是不会计较的,若是冒犯了妹妹,妹妹即为长辈,理应担待一些才是。狐玺今年才刚满十四,尚不懂事。可太子已有十六了吧?妹妹可不要因一点小小的误会,弄的**人尽皆知,再传到王上耳中,恐对太子的前程不利啊。”
代夫人听罢,面色冷凝,硬声说:“王后姐姐是在提醒妹妹吗?那就多谢了。”
叔母后并不言语,只微笑着伸手拿起银勺,姿态优容地从面前那只莹润剔透的玉碗里舀一匙汤送进嘴里,并若无其事地赞许道:“妹妹宫里的桂花羹真是别有滋味,香甜清口,确凿凿的好。”
“姐姐若喜欢,妹妹可叫宫人每天送去景寿宫。”
“不必了,本宫向来对什么东西都是浅尝则止,再好的东西尝的多了,也就觉不出个好来了。什么时候想起这个味道,再来妹妹宫里就是了。差不多了,今儿个就到这儿吧。”叔母后说罢,又朝向我,说:“玺儿,随母后回景寿宫去吧。”
“诺。”
我低声应着,与叔母后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只觉眼睛潮热似有莹光,浑身被注入暖流。
出了云福宫,我轻声唤了声“母后”,很想说些什么,却见她停下步子,微微侧颊,神色颇为忧虑,发间金珠冠上的凤凰亦微微振翅,柔声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我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地跟身后,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我明白叔母后是在担心。
好容易到了景寿宫,进了宫门,才意识到已有数日未来景寿宫了,根根廊柱上缠绕的绿萝叫我贪目不已,恍然觉得与刚才云福宫的华丽堂皇是两个世界,装饰虽是朴素了不少,但室内外的花草树木着实繁茂且妆点的妙趣横生,比我的茂兰殿还要生机盎然,满眼皆是绿肥红瘦,将这秋之萧索一扫而尽,仿佛置身园林仙境。
到了正殿,叔母后命臧儿和所有的宫人们退下,只留下我与她母女二人。我站在叔母后身后,静等着聆听她的教诲。
她微微转身,目光温润,却又直直地看着我,正声说:“玺儿,你是否亦对太子有情?”
我使劲摇摇头,满脸委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