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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的用力,整只胳膊想被火烧一般疼。

    她在做什么?她居然敢跟乔家大少叫板,乔锁突然之间清醒过来,低低地笑出声来,她笑的伤心,双眼刺痛起来。三年了,她还是不死心吗,回来的第一天就想要证明,证明这些年这一切不过是误会,乔谨言不会这般狠心地对她,不会将她抛到大洋彼端,不会这些年来对她不闻不问,不会这样伤害那个叫做乔锁的好姑娘,可是事实呢。

    “我如果继续闹下去,你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打我一巴掌?”她忽而悲伤地开口,声音很是平静,抬起脸来,柔和的灯光照亮她的面容,在夜色中有种触目惊心的哀伤。

    乔谨言的指尖一颤,他猛然收回手,看着她胳膊上留下的一圈青紫,眼底一片暗色,猛然转身,脸色阴沉的吓人。

    乔锁感觉有些寒冷,所有的焦躁、不安、疯癫在这一刻都被冷冻成冰。她一直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固执地停留在那一年,可是往后不会了。她内心剩下的那最后一点温度都尽数被乔谨言冻结。

    无论是曾经单纯美好的乔锁还是如今这样焦躁愚蠢的乔锁对于乔谨言来说都是一样的,她一直以来就是一个笑话。

    就如同她的人生,很多时候她甚至会想,为什么上天这样不公平,既然把她和乔建的人生错位,为什么不一直错下去,倘若没有回到乔家来,她也许还是一个懵懂的普通女孩,会暗恋学长,会谈恋爱,会结婚生子,过着温馨而普通的生活,不会遭遇乔谨言,不会失去自己的骨肉,不会放纵自甘堕落,不会成为整个家族的耻辱。

    “对不起,往后我不会发疯了。”乔锁低低地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暗哑,不带一丝的情感。

    乔谨言的身子猛然一震,他无法控制自己回头看去,乔锁站在沙发前,离他不过是三步远,可似乎又远至千万重山。她垂下脸,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刺和棱角,安静的如同不存在一般,那样的阿锁似乎丧失了所有的生气和活力。

    乔谨言感觉他似乎失去了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可夜色深浓,他来不及想,只想起了那一年,初次回到乔家的阿锁,她忐忑不安地站在乔家的主宅面前,如同一只紧张的小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低地糯糯地说道:“大哥,我怕----”

    第二十章 你是我的血中骨,骨中肉(二十)

    乔谨言想起来,乔锁回到乔家的那一年,正是十六岁。

    那年,乔建飙车出了车祸,被查出血型不合,乔东南大怒,去调查一番才查出是当年的医生出了错,真正的乔家孩子另有其人,可那医生早就离职,这事便算是不了了之。

    那时乔东南忙于自己的仕途,二夫人薛梅因孩子被抱错而受到乔东南的冷落,是以乔家竟是无人愿意去接乔锁。

    乔东南给了他一叠资料,里面有谈家的所有资料以及欠下的债务,让他去接乔锁回来。

    谈家早几年生活条件也不那么苦,谈父后来出了车祸去世,欠下了债务,家里一穷二白,谈母便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乡下的老家,生活在小镇上。

    什么医生弄错,阴错阳差,乔谨言冷笑,这话只能骗骗小孩子,男孩和女孩还能抱错的?那时姨母还没去世,他也没有过继到乔家来,薛梅这是狸猫换太子,买通了医生想着法子给乔家生男胎,好继承财产吧。

    阿锁,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选择被遗弃的。

    他那段时间也着实是闲着无聊,许是他见惯了乔家这一派虚伪的作风,觉得有些压抑,才萌生了去接乔锁回来的念头。

    他一路辗转找去,看见了背着布包的乔锁。那时江南细雨绵绵,那个孩子剪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齐肩短发,穿着朴素的布衣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积水,她走进谈家的那条小巷子里,抬起眼来,双眼就如同满涨的湖水,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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