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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莽脱山丘的山道上,两道人影被月色拉得斜长。在这种深秋季节的晚风里,空气干爽清凉,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有一种轻飘飘的愉悦。

    姜祜却没有心思体会这种喜悦,他满脑子想着的昨天离开渡口镇时张小文告知的话。

    “过了莽脱山丘,就是虎跳林。那林子听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我看你这样儿,能不能捱过那莽脱山丘都尚未可知虎跳林之后,就是那长乐镇了——”

    姜祜和熊姿却大为惊讶,截住了他的话头,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们此前的路线竟全然想错了。

    原本的行程是去了渡口镇以后,找到那大渡口再沿沥江北上,直达比尔干南渡口。然而两人却没想到,渡口镇的大渡口居然是造在镇子内的。但凡有船只出航,都是从内河一路驶出镇子,再顺江而上。

    也就是说,两人除非凭空降落在渡口镇内,否则根本不可能到达大渡口。如此一来,两人的行程根本和水路搭不上边,从河途到比尔干,这一路居然只有陆路可走。

    然而七年的黑潮乱世,人类社会的机动车辆早就被逃亡人群驱往为数不多的几个重军保护的大城市去了。黑瞳异种智慧惊人,在大肆破坏之时不免对人类交通工具尤为关照,各地的沦陷区别说机场车站沦为废墟,就是普通街道上,也几乎找不到完好可驾驶的车辆。即便有,也万不会有人摸进那荒无人烟的沦陷区里,只为偷一辆车出来。

    换句话说,两人既走不了水路,陆地上又找不到车辆的情况下,就只有凭着两条腿走到比尔干了。而且这一路上要面对多少艰难险阻,都是此时完全没办法预知的,有可能走上三四个月都见不到一个活人,却要担忧无时不刻会出现在路边的黑瞳异种。

    姜祜和熊姿返回河途镇后,匆匆休憩了一个上午,便沿着这绵长的山道启程,谁知一直从正午走到月上枝头,这才走到了目的地。那山丘入口正立了块碑,借着清亮的月光,只见上面用朱红的笔墨写着四个字:莽脱山丘。

    石屋荒僻陈旧,看样子已经废弃了好多年。屋子不大,里边什么家具也没有,只有天花板上画了一幅壁画,描绘的是古时候维吾尔族的赛乃姆舞会。

    因为年深日久的原因,那天花板的表面斑驳残破,所以画面断断续续,舞会中的人脸更加不可辨认。只是画作精美,依稀可见其中篝火熊熊,人们载歌载舞,交颈而戏。

    熊姿站在天花板下,打了把手电筒瞅了壁画半天,也没瞧出什么稀罕来。姜祜则沿着屋子慢慢摸索着,这屋里东边的角落显然少了一大片砌墙的砖石,豁口从地面连接到墙壁,加起来有半米来宽,似是一处人工凿开的地道口。

    两人自从进了莽脱山丘,一路小心翼翼顺着指南针方向走。然而漫天黄沙,却一个活物也没见着,说好的龙潭虎穴却如履平地,两人越走越是诧异,直至见了这石屋才略微松一口气。

    人在荒漠行走,怕的不是路途遥远,而是入眼都是黄沙,不变的景物容易使人麻木,最终化为恐惧。这石屋平地而起,正给了两人适时的寄托,想来这屋子正是之前张小文说过的,本地人做生死契的时候在这山丘内住下的地方。

    不过这石屋距离入口已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两人分头搜索这屋子,熊姿搜屋内,姜祜搜屋外,没想到沾了一身灰不说,什么蹊跷也没有发现。这石屋包括整个山丘就仿佛死寂了一般,安静得令人害怕。

    就在两人被这片荒凉静谧压得心烦意乱时,门外窜进来了一只沙漠狐狸。

    这狐狸进门之后,似乎对出现在此的两个人类并不感到诧异,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又扬腿闪电般朝那墙壁破出的地道口钻了进去。

    这室内本来就晦暗,若非姜祜眼力惊人,恐怕都注意不到有狐狸进来过。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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