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用饭时已是傍晚时分,陆鱼在屋里捣鼓了一会出来后已是个婢女模样,她四下看了看便朝着伙食房走去。她扮作一个被她锁在房中的送饭婢女,随行几人倒也没有察觉,只是责怪她今天来的稍晚了一些便使唤她提上余下的食盒。几个下人穿过长廊和山谷便朝着茅屋走去,陆鱼不慌不忙跟在后面。
待到的第四个茅屋内时,里间盘坐着一个相貌清逸,两鬓微霜,身穿青色袍服的中年人,这人身形虽然也略显瘦削,眼睛却异常明亮,这一点便使得这间茅屋与前面几间中的阴暗死气有了极大地不同,好像这间茅屋也跟着明亮了几分。
陆鱼趁着取出食盒中素菜的空闲偷偷看了一眼,便再也收不回神。旁边的仆人在这不敢出声呵斥,便轻轻地推了推她的手臂。那中年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开口问道:“掌门回来了吗?”
陆鱼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抖道:“还没有消息。”
那中年人又问:“今天府上可有什么变故?”
陆鱼便缓缓将一群黑衣人前来滋事被谢无欢打发的事情说了。
青袍中年人沉思片刻道:“如今掌门不在,不便多生事端,仁义大侠在江湖上颇有侠名,你记得传我口讯,去请谢家七公子替我们陆门草庐走上一遭,先行查明事情经过再说。”说着取下腰间玉佩朝着陆鱼所扮婢女手中塞去,又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的小手,接着道:“把饭菜放下,你们出去吧。”
陆鱼哽咽着点了点头,随几个仆人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那三箱假黄金果然又少了一箱,只是门前的草木灰少了许多,难免也留下了来访之人的痕迹,谢无欢查探过后只是笑了笑便不在理会。
“原来你父亲便是风四叔,小时候在陆门草舍你父亲便对我颇有照顾,想来你那时候也不知晓,不过既然他有所托,我自然不会推辞。”谢无欢想了想道。
陆鱼手指绕着红绳系住的玉佩,不停打着圈儿,听了这话点了点头,又红着脸将那方玉佩塞到谢无欢手中。
六天后的晌午时分,寒山二妖领着那伙黑衣人再次登门拜访,只是不见了那活菩萨李善行。
为首那黑衣人依然头戴黑色帷幕示人,见礼后道:“不知陆家高贤考虑的怎么样了?”
陆三先生虽然武学修为不如陆二先生,为人还算持重,暂时负责处理陆门草庐诸事。这时开口道:“仁义大侠颇有侠名,怕是不合陆门草庐的规矩。”
“不答应就快将我们的金子还来!”随行一名黑人青年道,听得出他的声音颇为不满。
其余几人也露出同样的表情,似乎对那些金子十分看重。
谢无欢随意扫了几人一眼,发现说话青年脸和手十分粗糙,那是自小劳动并且久经风霜日晒造成的,他往返河北等地时经常看到这类人,与一般大户人家劳作的仆人都不同。
“小五,放肆!”为首那黑衣人拂袖呵斥,却又轻轻放下。
那小五听了呵斥脸上显出不乐意的神情,但是却对说话的黑衣人颇为信服。
为首那黑衣人开口道:“陆三先生只怕还不清楚,郑仁义涉嫌杀害上虞祝家一十六口人命案一事,还算得上仁义二字?”
陆三先生与谢无欢及陆家众人相互望了眼,众人皆是摇头,显然不知此事。他正在思虑,陆六先生便开口道:“此事尚未在江湖中传开,是真是假谁能知晓?”
为首那黑衣人又下意识伸手朝下,接着意识到了什么便缩了回来。缓缓道:“此事千真万确,只是被这沽名钓誉的仁义大侠压了下来,若不是他武学修为精湛,追随者众多,我们也不会来陆门草庐谈这庄生意。”
陆三先生迟疑道:“这庄生意不妨由我陆门草庐辨明由来再另行商量。”
为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