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如潮的火车站前,我对着手上的车票发呆:“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我要去东北的?”陈嘉瑜已经钻进了车子:“这时候去东北最好了,冻不死你也晒不化你。”
我挥手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算了,我得在那边待多久?”东北民风彪悍,我这毫无准备的一头扎进去还真有点儿犯嘀咕,要是那边随便一个娘们都能把我这江南书生撂倒了咋办?
“这我哪知道啊,得看熊辉啥时候离开,别忘了,你的任务就是盯死熊辉!”陈嘉瑜已经发动了汽车。“不行!”我一把夺住方向盘,“要是你们一年半载没动静,老子不得一年半载跟在那熊辉屁股后面?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啊,到时候别怪我撂挑子啊!”
“嘀~~~~”陈嘉瑜狠狠摁着喇叭,把我吓了一大跳。“放心吧,这几个月来我们也已经把吴乃定他们的底儿摸得七七八八了,我估计最迟到年底这事儿肯定得结。”陈嘉瑜的回答我还算满意,终于松开方向盘挥挥手跟她告别。
目送陈嘉瑜的车离开,我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一座充满现代化的火车站。对于这座火车站,还有一些有趣的故事,它的建成颇具争议,直到现在,学术界对它也不怎么待见,因为它是建立在“远东第一站”的尸体上的。
济南的老火车站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德国著名建筑师赫尔曼·菲舍尔设计的一座典型的德国风格日耳曼式车站建筑。它曾是亚洲最大的火车站,登上清华c同济的建筑类教科书,并曾被战后西德出版的《远东旅行》列为远东第一站,是我国一处享誉世界的著名地标。
在形象上,钟楼立面的螺旋长窗c售票厅门楣上方的拱形大窗c屋顶瓦面下檐开出的三角形和半圆形上下交错的小天窗等,既为建筑物增添了曲线美,又增加了室内的光亮度。墙角参差的方形花岗岩石块c门外高高的基座台阶c窗前种植的墨绿松柏c棕褐围栏都使这座不大也不算太小的洋式老车站既有玲珑剔透感,又有厚重坚实的恒久性,充满了巴洛克建筑风格。
在艺术上,那伸向蓝天的高大钟楼体现了欧洲中世纪的宗教理念,但设计者又把与他们信仰中的上帝相衔接的尖顶改换成了罗马式的圆顶,并把圆顶下的墙面装饰上四个圆形大时钟,用以替代只可用听觉感知的教堂钟声,既增添了视觉观赏性,又为旅客提供了方便。
可惜的是,就是这样一座见证了清政府的灭亡到民国的转变c到抗日战争时期日本人军管铁路,再到新中国建立以后的“立体的历史”的车站被拆除了。车站拆除前,时任济南市副市长曾言:“看到它就想起中国人民受欺压的历史,那高耸的绿顶子(穹顶)就像希特勒军队的钢盔。”他狭隘的民族主义发言受到了学术界和众多济南市民的反对。有摄影师拍下了济南老火车站被拆除时的瞬间。“我们这一代人,都是过来者,所以感触太深。历史扭曲了人的灵魂,总有一天会后悔,济南老火车站也一样。”他如是说道,当看着工人举起锤子砸向老火车站墙壁时,他含泪按下了快门。
事实证明,他的话有多么的正确,2010年起,就陆陆续续有声音要复建济南老火车站,并于两年后正式确认复建。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还为此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简直是一蠢,再蠢,那时的建筑者用最简单的工艺做出来一个复杂的建筑,而现代人是用复杂的工艺做出来一个简单的建筑,其中的“魂”是不一样的列车越走越远,我的思绪也越飘越远,然后模糊
耳边响起带着浓浓乡土气息的东北话,这并不是贬低和嘲笑,而是切实的喜欢。我一直很喜欢听东北话,也曾有意学了一段时间,可惜一直没办法学的其中的真味。
快速地走出车站,一个瘦高个儿举着一块写有我名字的牌子在出口处东张西望,我脸上大囧,连忙上去一把夺下他的牌子,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