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的犹豫,我毅然决然地决定走进芦花深处,魏明乐c老鲁也就算了,大家都是雇佣兵,任务失败也是有的或许会原谅则个,但好端端的一个人给整没了,就这样空手回去叫我这么过的了郭毅那一关?自己屁颠颠的冲到了最前线,再想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心翼翼地踩过松软的烂泥地,一片密密匝匝,密不透风的芦苇荡赫然“站”在我们眼前。在瑟瑟的北风中,骄傲地立在河岸之上。芦苇易折,总是集群而生c聚众而长。只要有芦苇的地方,就是一簇簇片片,蓬蓬勃勃,成林成海。也正是芦苇的这一特性,让我们能很容易的辨别蔡和的逃跑方向。哪里的芦苇倒下了一大片,我们就往哪里找。
簇簇芦苇穗舒展着穗缨,执着而柔韧地挺立在芦苇梢头。我们在芦苇丛中摸索着前进,不时仰望头顶的芦花,想从摇曳的芦花中找到一点蔡和的线索。身上已全是淤泥的腐臭味儿,偶尔抬眼望天,天空就好像被芦花分割成了无数不规则的小方块,看得人晕乎的很,要不是有蔡和在前面用芦苇铺路搭桥,我们早就深陷泥足不能自拔了。可即便如此,在深一脚浅一脚的烂泥里前行也很困难,我们的体力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这样走了几分钟后我就感觉到了异样。“不对劲。”我伸手拉住了还打算往前走的强子,“就算博尔特来这里也得变成乌龟老老实实往前爬,他蔡和一个老头子不可能走这么快!”
“那他能跑哪儿去了?还有这倒地的芦苇又是怎么回事?”强子显然也发现了异常,停下来问道。我们前进的凭仗,可不就是因为这倒地的芦苇吗?要是连这都不可信,那偌大的一个芦苇荡,让我们上哪去找?
强子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盆盆的冰镇凉水,泼得我整个人不寒而栗。再看一眼倒地的芦苇,折断口很新鲜,断口处没有干瘪的迹象,显然是刚刚折断的,但人绝对不可能凭空消失,能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答案只有一个:有帮手!我们很可能已经落入了敌人的口袋中了!
“强子,往回走,快!”虽然不清楚蔡和哪来的神机妙算和神兵天降,但一念及此,我依然决定放弃,催促着强子回去。无论如何,蔡和已经跟丢了,再拿我俩的生命去冒险这就超出我的底线了。
“啊?就这么回去了?”强子还有点不乐意,“被群嘲了怎么办?”
“回去!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我提高了嗓门,狠狠的看了四周密密麻麻却又空空荡荡的芦苇荡,恨声道,“大不了出了芦苇荡点一把火烧他个干干净净。”
“你这瓜娃子心怎么恁的狠毒,这么阴损缺德的法子也想得出来?”无缘无故多出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着实吓了我和强子一跳。只见在我们右后方的一滩烂泥里,突然睁开一双眼睛,一个泥人缓缓坐了起来,一口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芦苇管子,不急不缓的从身上刮下来一层泥巴。原来,蔡和居然靠着芦苇管子呼吸一头躲进了烂泥里!
“嘿嘿,要是不放点狠话你怎么肯钻出来呢?”我露出一口牙齿道。“呦呵,格老子的终于憋不住了。”强子等了一会儿没见到所谓的帮手终于放心了,“这么着急着入土干嘛,提前体验一下?”
蔡和没有理会强子的嘴炮,扒拉掉一些脸上的烂泥:“这么说你只是为了引我出来才这么说的了?”我摇摇头:“不是,你不出来我真会一把火烧了这儿。反正这是芦苇荡,四周全是水,烧不到岸上去。”憋的蔡和一时无话可说。“其实吧,我们盗我们的墓,你养你的尸,没必要闹这么僵是吧?这样吧,我私自做个主,其他的东西我也不要了,你把那口鼎拿出来,咱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了,如何?”蔡和虽然出现了,但依然无法解释这满地的芦苇是怎么倒下的,所以我准备先晓之以理,后动之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