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面前神马都是浮云。于是,我连电都来不及充就踏上了东归的火车。是的,没有错,我现在是在火车上!听,那哐哧哐哧的声音好似欢送的主题曲;看,那一排排急速往后退的树林就是欢送我们的人群。三天前当我听到已经买好票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按照特课这种尿性和白俊升那种身份,不搞个百人欢送的大包机已经算低调了。因此虽然被陈嘉瑜小小整蛊了一把,在我还是痛哭流涕的感谢了她,至少没给我整两张机票过来。只是陈嘉瑜小娘皮脸皮薄,打死不肯承认手下留情了,哼哼唧唧地解释道:那是考虑到白老的身体状况不宜坐飞机才买的火车票。不过我已经不在乎这些细节了,当时拿着车票笑呵呵的傻笑个不停。看吧,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容易满足。一句话,一张车票就能让你感激涕零,当然了要是车票的那一头是杭州而不是济南的话就圆满了,好在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钻牛角尖儿的人,更何况一张软卧票也不比飞机票便宜多少。
列车高速行驶在轨道上,穿梭在祖国的崇山峻岭间。“哗啦”,我依依不舍的移开房门从里面出来,准备去撒一泡黄尿。坐了十几年的火车,头一回坐软卧,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愿意出来,谁叫老子就是那么的小民思想呢。一抬头就看见了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的陈嘉瑜。透过玻璃,我看到陈嘉瑜那张精致的脸上掩不住的倦容。与其说她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还不如说她是在放空脑袋,神游天际。“美女,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是晚上,你看啥呢?”我敲了敲玻璃。窗外什么都看不见,漆黑一片,但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陈嘉瑜没有转身,也没有吓一跳,从窗户玻璃上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睡不着,出来坐会儿。”
“真是有浪费的资本啊,女孩子不都很注重睡眠质量的嘛,不是说女人是睡出来的吗?其实在医院就想问你了,是不是白老头儿跟你说了些什么,这几天心事重重的?”朋友有恼,我也不好意思管自己撒尿去,凑近一些,站在一旁问道。
陈嘉瑜一手托着头,一手玩着几缕发丝笑了笑:“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的,直觉也太敏锐了一些。”我摇摇头认真道:“毫无疑问我不是女的,这点没必要怀疑。是你那天有点多嘴了而已,你说‘趁着没变天之前退下去也不失为一种解脱’,傻子都知道有事要发生了。其实我很好奇,好不容易脱离这个圈子,干嘛又一脚踩进来?”
陈嘉瑜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苟利国家生死以’,这个借口满意吗?”“不想说就别说,用得着这样敷衍吗?”我撇撇嘴道,想着老子可是正冒着憋出内伤的风险在安慰开导你呢。
“在白老决定出山前去了一趟北京见了一下上峰的领导,他们两个谈了足足半个小时。”陈嘉瑜话锋一转,抛出来一个重磅炸弹,让我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半个小时,一个新闻联播的时间,一顿早餐的时间,绝对不算长,但对象如果是京城里那些个日理万机的政要那绝对算得上高规格了。“特课是在特定时间下产生的特殊部门,里面的人一大半都有不光彩的一面,要是哪一天特课没了,你说是不是变天了?”
陈嘉瑜没有催我要答案,仍旧托着腮帮子望着窗外。特课要没了?转念一想我就释然了:特课本来就是一个畸形儿,莫不是当初那位现在还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异想天开,也不会有现在的特课。事实也证明那位是错的,哪有什么长生不老,哪有什么向天再借五百年!(参阅拙作《盗阴阳》)现在的特课连鸡肋都算不上,抓贼没有公安武警专业,守墓没有文物部门擅长,反倒是自己部门里还养着一大帮靠卖冥器吃饭的贼。连国家铁道部都撤销了,特课留着不是膈应人嘛!为了证明特课还有存在的价值,老爷子势必要动真格了!
“怪得不老爷子这么拼命,亲自跑来了,看来这段时间‘杜伟宪们’要倒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