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有封信呢!”强子夺过信封,小跑两步走到向阳处,将信封对着太阳举过头顶,眯着眼睛往里看,然后揉着眼睛道:“不行不行,看不清楚。”“你这不是废话吗,以为自己是葫芦娃老二啊!”我笑骂道。
“你他妈才老二呢!”强子无力的反驳道,双手不停,已经准备对信封下黑手了。“等等!”我急忙夺过信封,爱惜的将它抹平捻展,“小心点儿,把信纸一块儿撕了咋办?”强子不解道:“用胶带粘起来不就行了?”“行了,还是我来吧。”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给强子,我只好含混过去。
正如强子所言,换做平时,我肯定也会简单粗暴的撕开信封,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我毫不在意强子那鄙视中带着讥笑的表情,特意找来一把剪刀沿着密封处小心翼翼的慢慢剪开,生怕把里面的信纸给一块儿剪碎了。“现在我多少能明白一点为什么古人接圣旨时要沐浴更衣了,关系重大啊!”我感叹道,更多的是说给强子听的,好让他的笑容不那么猥琐。
“猴子,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很符合现在你做的事。”强子笑着说道。“什么歌?”我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捏着信封愣道。“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强子双眼紧闭做陶醉状,左手捂胸,右手张开斜向上,充满深情的用力嘶吼着。“老子先把你剪碎了!”我举着剪刀吼道。
抖开信纸,一个个一行行一段段隽永瑰丽c大小合适的蝇头小楷就瞬间吸引了我们的眼睛。“咦,这字是杰克写的?”强子一副的难以置信,“我写了二十几年字也写不了这么漂亮,他一洋鬼子”强子深受打击。
“当然不是。”我摊开放平信纸道,“这是杨曦的字,这信是她写的。不过话说回来,你那鬼画符只要是个中国人写字都比你强。”再怎么装中国人,杰克也不过只是一个在中国都没住满一年的英国佬,说他会写一百个汉字我信,说这信是他写的那我是绝对不信的。就好比大部分国人,让他们说点英语还能磕巴一下,但让他们写篇英文,那除了满眼的“aciscare”就只剩下狗屁不通,惨不忍睹了。“那我是不是不该一起看啊,万一里面一堆的你侬我侬,少儿不宜”强子捂住了双手做害羞状,眼睛却从指缝中偷瞟着信纸。“爱看不看,滚一边去!”我怒道,但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果然,信的第一句话就证实了我的想法:
“侯迪,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上海了,从你房间出来后我很迷茫,很痛苦,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杰克是我这几年在伦敦唯一谈得来的朋友,也是我尊敬的学长,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身陷囹圄,甚至死亡,所以很抱歉,杰克是我放跑的。”我叹了口气,女人果然是感性的生物,即便自强c坚强如杨曦也不能例外。
“初到伦敦的时候,一切在我眼里是那么陌生,听不到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看不到棱角分明的方块字,街头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人和哥特巴洛克建筑。亲人远在青天外。我忽然生出一种被抛弃的错觉,虽说有芸萱在一旁陪伴,但她生玩,满欧洲的跑,我也不好去约束她。虚情假意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总之,这个时候杰克出现了,共同的爱好,久违的汉语,相近的炎黄血,我们很快成了朋友,经常一起讨论作业,研究课题,一直到我回国。
如果中国没有死刑我也许会选择旁观,可现实是杰克一旦被抓必死无疑,于是那天凌晨我把他叫了出来,一开始他还试图否认掩饰,极力推脱,但当我说出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后他有点慌了,再怎么刀口舔血的汉子,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时也会心头一颤,更何况他衣食无忧,前途似锦?在我保证他能够安全出国后,他才将几年来干的勾当一点点吐了出来!
简单来说,杰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狂热文物爱好者,他从小就喜欢收集各国文物,他做文物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