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半起来的时候,我给李欢欢发了条语音信息。我说,李爱妃,朕今天回朝,晚上做好侍寝的准备。
这个点,不用想也知道,李欢欢肯定在做着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美梦,所以自然没有得到回复。
冬天早上的五点半,天还没亮,这个点让人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都是对人意志力的考验好嘛,可是许越强调了六点钟就要出发,我能拖他的后腿吗?我敢拖他的后腿吗?答案当然是不能。
现在的我,佯然被许越奴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好嘛。
回去的一路上,气氛简直要比来时的还要安静,许越整张脸都像笼罩了一层冰霜似的,而且我注意到,他的胡子貌似没刮,有短短的胡渣已经从他的下巴冒出来。
车子一路驶出高速,在龙山路的时候,我敏锐的察觉到车子的去向不是去公司,更不是我和许越住的小区方向,“我们是去哪?”我忍不住问道。
许越熟练的握着方向盘,等到一个等红灯的空隙,才慢悠悠的回我,“医院。”
“我们去医院干嘛啊?”
许越看我的眼神,像是我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一样,“看病人。”
病人?我张嘴还想再问什么,许越已经明显的不耐烦了,“你的求知欲这么旺盛,我怎么没看你用在工作上?”
好嘛,我乖乖的不问了就是了。
车子很快到达市内的医院,许越下车后对我说,“你在车上别动,我过会就下来。”
所以这就他要求我起早回双城市的原因?我默默跟在后面点头。
医院的走廊又长又窄,许越一踏进来,记忆中某个场景就在他脑中浮现。
那年,他抱着浑身是血的陈橙,跪在地上希望那些医生可以救救她。
无论要他付多少钱,付出多少代价,他都愿意拿来救她。
可是那些医生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些苍白的话语,“先生,你冷静点,我们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你怀里的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在走廊里走了一圈,许越很快找到了爸爸的所属病房。
站在门口,明明隔着一堵墙的距离,他握着门把上的手还是停住了。
许越无法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此死在自己的怀里,更加无法接受害死她的人居然是他的爸爸妈妈。
“大哥,你来了啊。”江临刚买完早餐回来,就看到他的身影了,他示意病房内,“不进去吗?”
许越退回了要走进去的脚,“不了,我刚出差回来,等下回公司还有一大堆事要做。”
许越与两老的关系,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几乎陷入了僵局,这江临是知道的。作为一个外来者妹夫,他也不好说太多。“那行,要不要我送你?”
许越仍然是拒绝的姿态,“不了,我车就停在楼下,我同事还在等我。”
昨天妹妹打电话跟他说,爸爸在家晕倒了。
虽然他极力排斥听到他们的事,但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的那股担忧还是无法忽视的。
大抵也是知道他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无所谓,许玲萍主动说道:“就是简单的低血糖,你不需要太担心,不过医生说了,像他们那个年纪的身体,为以防万一,还是做个全身检查最好。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
他静静的听着听筒里来自妹妹的声音,没做任何回复。
其实他知道,在他与自家父母渐行渐远的这几年,一直都是许玲萍在帮忙照顾。
父母打来的24个电话,12个被他拒接了,10个被他放任一直响,还有2个即使接了,电话里他也是很冷漠的语气,“有什么事吗?我等会还有个会。”
这是一个儿子应该对待父母的态度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