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曜?有何见教?”对于此人的称呼中对自己的随意,楚云霄并未在意,他在意的,是凤曜怎会出现在此,因为若是不出他所料,他在此‘养伤’,外面肯定会有无忧派的人守着,而他的小丫头,又怎会轻易的让她不熟悉的人走到此时的他的面前。
站在离石床十步开外之处,凤曜便不动了,这是修士的习惯,更是他的习惯,不喜与人距离太近,这种距离,已经不妨碍他将楚云霄的面色神情等看在眼底:“无忧师妹在我这里讨了颗丹药救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如今,你更是雀占鸠巢,占用了我的床榻不说,我还在洞外为你护法了三天三夜。”他挑眉:“这一个人情,又该算是你欠我的呢?还是她欠了我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楚云霄脸上的温润淡然中,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味道:“十三岁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东临国贵妃幼弟,想必是为了躲避你那皇帝姐夫的眼线才会到今时今日才脱身来到云天门修行,为何要接近西楚国一个农夫出身的孟家四叔?无忧竟将我的安危交予你的手上,你,究竟有何目的?”
有些事情,虽是皇室秘辛,却总是会有人知晓;这凤曜,因着实貌美,自小便得东临国国君的喜爱,他小时家里人以为那是圣眷隆恩爱屋及乌,但,日子久了,那皇帝的心思也渐渐的露出端倪,宠他这个小舅子胜过他的姐姐凤贵妃,这才让某些人心生警惕,可是,差一点儿就晚了;那一夜,才十五岁的他在姐姐的帮助下从皇宫里逃了出来,足足三年,辗转病榻间,降低了皇帝的警惕,这才有机会,跟从去到东临国的云天门七长老走出那帝王囚笼。
只看他的话,让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少年脸上直接蒙上了无边的阴郁与恨不得杀了他的滔天怒意就明白,当初那件事,在他的心里,究竟又多痛恨。
那双拳,在袖中紧紧的握着,是要发飙了么?
楚云霄唇角一勾,敢朝本君动手,试试?
“楚云霄——”一个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表明了凤曜此时的心思。
“”楚公子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垂眸看自己身上所盖的软被,懒得理会。
“想不到,你比女人还八卦,西楚国先帝的七皇子,月君!”那件事,是他心底的一件最不愿人提及的事,是一道无法愈合的血淋淋的口子,此时,被眼前这个人轻描淡写的撕开,那痛,再痛也如当初一般,得忍下;凤家,养育了他,姐姐未出嫁前就对他厚爱有加,如对自己的子女一般代母将他带在身边抚养数年;那人,又是姐姐今生的托付,她最爱的男人,否则,他凤曜早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了,不惜一切代价!
“你也知本君曾经的身份。”楚云霄淡淡的笑了,掀开被子顺势落脚在地坐在石床上,那往日的温润优雅一如即往,又似乎多了些什么,上下打量了凤曜几眼:“说吧,你接近四叔取得无忧的信任有何目的?”
凤曜压制住心中翻腾的痛意,恢复那云淡风轻的谪仙般的出尘,随意地走向一旁这几日用来喝茶用餐的石台旁,寻了一处石墩落座,又抹出一壶清茶一只翠玉盏,满上,自得其乐地抿了一口,眉眼不抬地开口:“孟师兄第一眼见到我时,说他有一亲侄女儿与我年岁相近,品貌相配,如此便认识了!”而你月君呢?早年便对外宣称自此不理西楚事,却又在入仙门多年后回到西楚去到民间,又是为何?不过,他懒得说起,因为,只需短短一句切中要害便可。
这也确是当初四叔与他相识的经过,并未有半句谎言不是;再加上孟文权本身又是个爽朗义气的好师兄,在日常对他这个长得不错的少年诸多照顾,两人相差不到十岁,孟四叔本身也是个长相不俗的,也就不排斥接受孟四叔的善意。
见楚云霄一脸阴郁得快滴出水来了,他却淡然的再抿了一口茶水,捏着茶盏也不放下:“窈窕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