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南京西站出口,看见陈国生正跟那个叫六哥的聊得正欢,六哥正
咧着长满黄牙的大嘴,媚笑着给陈国生上烟。陈国生就着火。抬头看见我们,立马撇了六哥,小跑着过来一把接过我爸手上的行李,连声说:“幸苦了幸苦了。
叔叔阿姨这趟累着了吧?”我爸连忙感谢说:“还行,还麻烦你来接车,晚上来家吃饭吧。陪叔喝一盅。”陈国生马上乐了。“种,我晚上下了班就来。”吴晓满和小肖过来报告,陈国生摆摆手说:“你们先回家去,明天再来报道。”吴晓满看了我一眼,我妈马上抢过话“晓满,你晚上也来吃饭,小肖你也一起,人多热闹。”
吴晓满愉快的答应了,小肖犹豫说:“算了吧,太麻烦了,要不我改天来玩吧。”我拍了他一下:“客气啥,以后都是朋友了。没事晚上来玩吧。”小肖憨憨的笑了下“哎”了声。走过陈国生身边一努嘴“咯。那边几个就是。”陈国生装着不经意的样子,笑着侧身。看了旁边走过的几个新疆人,说:“看见了。”说完低头对着怀里的耳麦嘀咕了几句。完了抬头冲我点了下头“已经安排了下去了。
站门口有我们的兄弟跟着。”“注意那个大胡子手里的迷彩包。”我不放心的叮嘱了声,他点点头。
人多车坐不下,陈国生先送几个长辈先走,我和吴晓满小肖打的。出租车一停稳,小肖麻利的坐到副驾驶。我只好和吴晓满坐后面,吴晓满偷偷冲小肖竖了下大拇指,我装作没看见。我说了地方,车开动时吴晓满故意紧挨着我,我轻轻向外挪了下,她毫不客气的黏过来,得寸进尺的抱着我的胳膊。我嗨了声,她抱的更紧了,手臂贴着她胸前的丰满,让我很不自在。快到鼓楼时,小肖对司机说:
“师傅,您开慢点啊,一会有人给小费。”司机哈的一声笑起来,刚才后视鏡里他已经瞧见西洋景了。吴晓满羞得把头埋进我的臂弯,我叹了口气,只好由着她。我想一件事,问小肖“那个六子怎么这么随便就放出来了?怎么跟你们陈队认识?”小肖呲了声“他谁不认识,先前仗着妹夫是建委的什么领导,整天人五人六的,现在妹夫到板子了,没人鸟他,这几年就跟车站这块儿欺负外地人,都快小四十的人了学人家混黑道。处理过好几次,但每次都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次踢到你这块钢板上,那个黄毛倒是个狠角色,做过牢,估计这次要二进宫了。”我点点头不在说话。
车停在小区门口,吴晓满趁小肖关车门的瞬间,踮起脚在我嘴唇上迅速啄了口,红着脸跑开了。我楞了半天,哥们儿这初吻就没啦?半喜半忧的走进家门。
晚上一大群人围着桌子,家里除了过年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看的出我妈很高兴,陈国生端起一杯酒站起来冲着大家说:“今天在卫锋家借花献佛。先敬各位长辈。”
咕咚一口,四两一杯的白酒进了肚子,山东汉子真不是盖的。喝完,身边的小肖马上站起来,为他满上。陈国生对他笑笑,很满意这个马屁。接着说:“这杯呢,敬大家,一呢,感谢叔叔阿姨,丰盛款待,二呢,也祝卫锋老弟到了京城以后飞黄腾达。三呢。”他闭目想了想说:“三呢,暂时没想起来,一会儿再想,大家先干了杯中酒。”大家都哈哈大笑,喝了杯中酒。只有吴晓满愣在那里,半响对我说:“怎么,你要走了,怎么没告诉我。”我刚想说为什么要告诉你,话未出口,就见她眼圈红了,没敢说出来,怕她当场直播。场面一下冷起来,大家都不做声看着我,陈国生嘴角带着戏谑。我尴尬得说:“都看我干吗。”老妈打着圆场,“晓满啦,南京离北京坐飞机坐车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放心,只要你来北京,车票机票阿姨虽说不是大款,但阿姨说道做到,全部报销。”老妈这句话的意思等于承认吴晓满在我们家的地位,也就是说,等于承认她是准儿媳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