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尾端的保安团营区,距县衙二里路。校场跨步高的看台上,秦县令在遮阳伞下摇着鹅毛扇兴致勃勃。黄一甲呢?自有卫兵替他煽凉。永兴与百鹊也应邀坐在台上,台上台下那便是等级的区别,而百鹊c永兴却是靠真本事赢得的地位。士兵们翘首以待,只是亏待了营门哨兵不能到场。两遇匪火,黄一甲现在也学乖了些,即是观看表演也一律荷枪实弹,守望营区的河坝那边小山峁树林中,住扎着一排枪兵守卫弹药库,并外围机动警戒。
秦县令开场讲话:“弟兄们,今天,我们请李永兴李巡官c华百鹊华教头表演武艺,他们俩姊妹就是名声远扬的,嗯,这个这个,救苗族c救知府扬大人的,这个这个三少年,也就是你们中间的兄弟,嗯,阵亡了的李家兄弟兵的幺弟幺妹!”黄一甲听得有些不自在。
“嚯一一!”全体将士无命令自动霍地起立欢呼,百鹊c永兴腼腆地拱手还礼。黄一甲受感染,干脆来了个口令:“全体立正—!向烈士的弟妹敬礼—!”这一下鼓舞士气的作用远胜于教条,也感染了百鹊二人,这场合己非乡下,该亮相拿足精神了。
四面几百双有品位的眼睛,二人跳下台入场,拉开距离,事先已有大致的商量。众人见永兴手中不过三尺长木棍,不知有何用途。百鹊环顾了一下,从挎包里取出八支竹镖各夹四支在手,叫声:“福娃哥,当心了!”侧身c左右两边同时抖手,四镖扎入八丈外旗杆一溜排开,另四镖飞向永兴,被击落三支,捞一支在手,泰然无事。
“哈一一!”那是震耳的惊呼。
未待欢呼停息,永兴高声叫道:“下面请上来二十个兵大哥,与我对打,可用长矛,逮得住我算你们赢!”大多数兵大哥不敢,怕伤了永兴,却有一枪兵头道:“恭敬不如从命,弟兄们上!”百鹊退立场边。
校场上团团舞,越转越快,快得最后只见兵不见永兴,那个枪兵头却来的真格。须臾间,二十个兵大哥动不了手使不得矛,因为矛全掉地上了,因为他们的手被那不起眼的木棍敲中麻筋。
“哗一一!”那是五体投地的欢呼。枪兵头摸揉着麻筋处归位,道:“听说李少侠,哦,李巡官能躲过子弹,能不能让弟兄们开开眼?”
“啊?!”一片善良的担心声同时自然发出。永兴迟疑了一下,又见刚才那人动真格,心中思量着。“看来巡官不敢了?”枪兵头激将道。黄一甲c秦县令正邪之念斗争激烈,权衡之下拿不定主意,枪兵头又道:“黄团长不开腔就是默许咯!”
黄一甲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永兴道:“好,嘿嘿,本巡官允许打三枪,十丈外,来吧!”他似乎把人命关天的珍贵生命当棵草那么随便地处理,那可是玩命的事,生就的呆笨人体与人类自巳创造出来的c象征文明先进科技的枪弹速度的极限对抗。
“不得无礼!你来试试看!”兵众中有人叫道。引起一大片共鸣:“算了吧!”枪兵头道:“饱鬼不怕胀死,你叫化子倒着急啥?”言罢提枪出场。
双方对峙。多少人手心出汗,多少人憋住了呼吸。
叭!叭!叭!枪兵头连扣单发,不想让对方有喘息之机,来者不善,那飞来的子弹多么像湾脚那瀑布变水滴,两响让过落空那要的是超凡的速度,一响用棍身挡住,永兴差点儿一个趔趄。
哗!全体起立欢呼,山摇地动,回音荡山,一群兵大哥不顾兵规擅自冲进场中把永兴抛向半空c狂欢起来,热泪盈眶。“肃静肃静一一!”台上的黄一甲令叫,“回位回位!”兵士们平息下来归原位。
永兴纵步欲上台,却听背后又一声枪响,顺势侧跃。永兴早有防备戒心,又是那枪兵头打黑枪。原来,那枪兵头名赵安,是个排长,乃王三春早年精心安插下的奸细。今日之王三春己非单纯土匪性质,发展有千人马,讲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