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玉说:“我去给陈乡长说了,他说向县衙禀报,几年了没响动,老百姓死活没人管,棒老儿年年抢,抢了这方抢那方,老百姓提心吊胆过日子,不是个事啊!”韩清风道:“陈家人为富不仁,根本没向县衙禀报,还是韩大过年回来,我问起这事才知内情,韩大说他回县衙去禀报。”
河妹不时进来依着大门偷看,说:“爹,小哥哥一笑就现两个酒窝,好看呢!”
“一边去,没样子!”韩清风白了河妹一眼。河妹说:“爹,我也去学煮饭。”韩清风点点头。接着操纵起他那付熊猫脸,女人的樱桃小嘴滑稽样笑说道:“我这个幺女子惯养了,没样子。这个女儿,好像对你李家人格外有兴趣,干脆认个干老子吧!”李永山一嘴接过道:“要得要得!”
李春玉叱责道:“老辈子说话你后辈小娃儿插啥话?没家教,没样子!”福娃嘿嘿一笑。门背后又传来河妹的声音:“酒窝又出来了!”韩清风正欲喝斥,河妹早己一溜烟跑去了厨房。几个佃家人一齐笑将起来。李春玉说:“鸭子爬竹竿——只怕高攀不上。”韩清风一挥手,哎地一声,声调拐了个弯,表示不在乎,道:“候我看个日子,就办。”
一月后晨早,韩清风一行四人果然带河妹上山,去李家行礼认干亲。按规矩,李家给河妹一根裤腰带c两个碗,碗里装满米。不过李家没有稻米,装的是大石磨磨出的包谷米。韩清风说:“既结为亲家,租棵减半。”古春玉喜道:“大恩了,反正你家陈谷子烂米吃不完。”
行罢认亲礼,吃顿饭,韩家人欲回。河妹说:“爹,我还想耍两天,行不行,爹?”她生来第一次登高,欢喜得很。李家两个女儿帮腔道:“要得嘛干爹,叫干妹儿多耍两天,我们送她回去。”韩清风想了想说:“要得。”李春玉说:“只是床铺不好,委曲干女儿了。”
天渐渐有了寒气,大早更冷。福娃又去放牛羊。河妹嚷道:“干小哥,我也要跟你去放牛。”全家人阻止。“天冷,莫去。”河妹说:“干小哥都不怕冷,我也不怕。”硬跟在了羊屁股后面,拿根树条,嬉嘻学着吆喝牛羊的声调,下去了湾脚。
河妹听惯了木者河水流声响,见那小瀑布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新鲜得很。天虽渐冷,但还未结冰,况流水不腐尔?河妹说:“像吊的白布门帘子哎!”福娃笑说道:“我早先看也与你一样,现在我看到的是一棵棵水珠珠了,原先看它流得快,现在觉得它流得太慢。”河妹说:“我不信,你又不是孙悟空的眼睛?”福娃翘嘴:“不信算了!”言罢跳上乱石堆,跑起来。
河妹看着看着,只见福娃越转越快,渐渐只看得见一个影子圈。嚷道:“福娃,福娃小干哥,莫转了,我看晕了,我害怕!”福娃停下来,在河妹眼中又是原来的那个小干哥了。
河妹,你也上来跳跳,就不冷了!”福娃说着伸手拉河妹。河妹脸红,缩手。但福娃己非常人眼力,缩手能有水滴快?早己抓住河妹那女性柔软的手。
羞涩是姑娘最纯洁的美,不美也添三分。
河妹手在颤抖,心跳加快,生来第一次异样的感受,那是人的天性。福娃感觉不对劲,松手。但也感觉挺滋润的,虽然不经意地有点儿尴尬。
那头被抱惯了的青年小牛这时来到二人前,鼻孔呼呼地,福娃懂得它的心思,又想吃他尿淋过的草叶了。人类视为的费物——尿,低等动物却视为不错的味精调料,看来它与福娃己经有了特殊的感情。但有河妹在场,怎么好意思尿尿?一只羊也跑来想沾沾光。河妹见这一切感到神奇,这神奇感把福娃的身影一下子投在了天边的云朵上,模糊起来。福娃抚摸着牛头,牛眼睛闭一闭地,似很受用,似幼儿享受母亲的抚摩。“河妹,你摸摸看,它很乖的。”河妹胆怯怯地伸手。“他真的乖耶,象你,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