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陶被他说得失去阵脚,向后挣脱不过,伸出手去打他的手臂。
两个人在电视大楼大厅争执,丝毫没有留意到周围角落中的外媒到访时,勾着唇角拍下了这一切。
好久,宋玖陶放弃挣扎,仓西几乎是同时放弃了钳制。
“吃饭?”他又是一副不负责任的样子。
宋玖陶白了他一眼,呼吸不稳,眼中酸酸涨涨的直泛泪有些光,说话模糊不清“不要脸!”
仓西手放在大衣口袋中,仰着头一直跟着气急败坏的小姑娘后面走。
他是不要脸,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座根本就不属于他们的城市。
不过有一句话他是说得真违心,她过得不好,他觉得天都塌了。
自己为了她所做的努力,全部都白费了。
想要吃一顿饭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在这座城一定是这样。仓西看见熟悉的宾利车停在大门外,梁夫人穿着端庄,脸色却不是很好,就这么站在车边等着她。
“妈”宋玖陶怯生生地上前,刻意与仓西甩开一段距离。
仓西冷笑一声,好戏还在后面呢。
“玖陶,跟我回家”梁夫人语气当然不会好,似有若无地瞥了眼儿媳身后的仓西一眼“和同事约好了?”
宋玖陶摇头。
“那上车吧”梁夫人转身,司机为她开车门。
宋玖陶站在原地没有动,等梁夫人再看她的时候,她还是摇头。
准备上车的梁夫人,突然眯起了眼睛,严肃地看着这个越来越捉摸不透,不再乖巧懂事的儿媳,心底有气是必然的。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仓西斜倚在电视台楼下雕塑物旁边,眼神看向别处,下巴高高扬起,一脸的戏虐不屑。
“我晚上还要回来工作”宋玖陶看着梁夫人,头一回感受到属于一个将军夫人的气势,震慑得她差一点点就范跟着离开“我这段时间不回去了”
梁夫人看着她,握着手提包的手收紧“冬牧今晚就能回家了,停职检查”说完这些话,就要上车离开。
属于宋玖陶倔强的最后的一根弦还是断了。
她头也忘记回,跟着梁夫人先后上了车“我回去和他说清楚”
梁夫人也是一愣,随即没有多少的表情地点头,让司机开车。
车子发动,梁夫人一直握着手提包的手掌心还一直冒着冷汗,眼睛目视前方,慢慢松开了右手,摊平放在了膝盖上。
梁家,动荡不安。
“哥!你怎么可以!”粱梦真跌坐在梁冬牧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臂不可思议地质问“所以说,嫂子说她不记得梁家了,是真的?”
梁冬牧抿着唇,神色痛苦。
“我和妈妈都错怪她了,她执意要离开梁家,我们还以为她是害怕了”粱梦真拧着眉头“你为什么明知道那是精神毒素,还要给嫂子注射,如果药效失误,嫂子她真的再也记不得你了怎么办!”
再也想不起来吗,听上去好像真的是个很好的结局。
那样的话,就少了一个会因为梁冬牧有三长两短就伤心欲绝的人,至少宋玖陶还能在这个世上快乐下去,爱上不是梁冬牧的人,过属于她自己,没有梁冬牧的生活。
大门有打开的动静,梁冬牧站起身看向亲自去接人的梁夫人,带着宋玖陶回来了。
南山离开家之前,是他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过去。
这一次,再一次归来的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是别样的风景。
这就是人生。
属于宋玖陶狗血的人生。她在心底冷笑,看着那个穿着他在南山时穿着的那件黑色薄毛衣,就这么站在那里,吊顶的灯光压低他的高度,背影拉得那么长。
忧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