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条小青蛇,生活在一片美丽的紫竹林里。翠绿的身子在同样翠绿的竹叶里是最好的保护色。我的尾巴和身子的颜色有点不一样,是焦红色,同紫竹深色的竹竿配在一起简直是相得益彰。我们这类蛇还有个好听的名字,人们叫我们竹叶青。多美,不是吗?不过竹叶青这名字虽美,也不代表所有的竹叶青蛇都美,我拿我光滑翠绿的鳞片打赌,我一定是最美的竹叶青蛇。
紫竹林是个好地方,里面有个漂亮的水潭,水潭幽幽的清清的,是一种神秘的幽绿色,当然颜色没我的鳞片好看。咱们蛇大多亲水喜阴,我最爱这碧水潭了,在里头嬉戏玩耍再惬意不过。水潭里还有好吃的小鱼。过不我身形也不大,不能经常捕获到,所以小鱼通常是难得的美味,吃到一次会惦记好久。
紫竹林是极好的,可渐渐的我有点不喜欢这儿了。因为除了竹叶吹动的“沙沙”声,我只能听见蝉鸣同鸟叫,实在是太寂寞了。更悲催的是,不论是蝉还是鸟,它们都是我的食物。就算我忍住肚饿不吃它们,它们也会看见我就跑。
同类小蛇一年年长大又一年年老去,只有我似乎一直不变。直到我认识的小蛇死了,甚至连它们孙子都老死了,我这才发现,我同它们也不是同类。一日又一日的清静让我极为寂寞,我做梦都希望有一个真正的同类做伴。
那个时候,我是一只寂寞的蛇妖。看起来活泼灵动的样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过都是浮在我寂寞心情之上的表象。
碧水潭极深,我热衷在其中探险。不过终究不是水蛇,水性不足以让我真正探明那碧水潭。一日疯玩之后,我照例躺在水底的一块大石头上。焦红色的尾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甩动着,悠闲地划着水波。平静而悠闲的状态让我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我身边的可不是什么大石头,而是一只有着石头的伪装,丑陋的石头鱼。
在我尾巴靠近它的一瞬间,它张开了嘴巴,露出了其中细白而且锋利的牙齿。我迅速抽回尾巴,险而又险的躲过了它嘴上的攻击。可没想到,最毒的不是它的嘴巴,而是它脊背之上如同石头棱角的尖刺。
尖刺划破鳞皮之时还不觉得怎么疼。我较忙运气,试图抵御毒素,却不想毒汁化雾,一瞬间迅速蔓延,竟是攻向心窍。我一阵抽搐,那剧痛真是无法想象。一时间,我只能在水里抽搐翻滚,再无法做其他有效的抵抗。
那石头鱼缓缓向我游来,若是往常,它那慢悠悠的速度根本对我没有任何威胁。这会子它却张大了嘴,我似乎都能闻到它口腔里的腥臭之气。
我懊恼的极了,同时也张开了嘴,露出了我那寒光闪闪的毒牙:它若是想吃我,自己也别想落得个好。这些算是我保全一个毒蛇尊严的最后一搏。
我还没吃够碧水潭里的小鱼,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同类,我不想死。
万幸,她及时出现了。她如同一道白练闪过,又如同天上那皎洁的月光。那种美,让我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临死前的幻像。她便是我日后的姐姐,白素贞。
她长长的身子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卷,带动起水流直接把石头鱼冲向了一块岩石。之前危急我生命的石头鱼就这么被她解决了。石头粉碎,石头鱼也七窍流血,化作一团冒着黑水的血肉。
“谢谢你相助。”我头晕眼花,干巴巴的挤出这么几个字。
她游近我身边,拿着蛇信探着我的伤口。蛇脸本应该是不言不笑不带任何表情。可我似乎看见她皱起了眉头,仿佛对我的伤口很是苦恼。
她突然摇身一转,带动起激烈的水花,待到水花散去,她便变成了一个漂亮的白衣女子。
她将我捧起,对着伤口轻轻呵上一口气。带着淡淡的甜香,在我身体里肆掠冲撞的毒素便乖乖听话了。我赶紧顺势运气,黑血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