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没有上次那般憔悴。
何绍伟看到我走过来,欲上前搀扶,却被我眼神阻止了。“我自己可以。”
可是话音刚落,他宽厚的手掌已经落在我的肩膀和腰上,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就像早春清新的空气。车厢内的暖气开得很足,没过一会儿我的双手就恢复了温暖。
“冷吗?”他说着,很自然地拉过我的左手想要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却被我眼明手快抽回了。他也不怒,只是淡淡地笑说,“一段时间不见,肚子怎么不长肉。”
宝宝已经五个月了,肚子看起来却不太明显,医生说胎儿吸收不好,每次产检都叮嘱我多吃有营养的食物。我对于这个问题也很苦恼,因为到孕中期以后,胃口大好,每餐的饭量也不少。可是奇怪的是怎么吃,肚子都不见长胖。
“我吃不胖,你知道的。”我低头看着凸出的小腹,心里泛起温暖的柔意,右手轻轻地来回抚摸。
何绍伟笑了笑,发动汽车离去。他开车的时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认真和专注,可是每当遇到红绿灯停下来等候的时候,就会偷偷地盯着我的小腹看。
电台里正播放着苏永康的《爱一个人好难》,独特的嗓音唱出了伤感的歌词。
简简单单的说爱是不爱,
想要把你忘记真的好难,
思念的痛在我心里纠缠,
朝朝暮暮的期盼,
永远没有答案。
为何当初你选择一刀两断,
听你说声爱我真的好难
歌曲还没听完,何绍伟就伸手调了频道。幽幽的声音在狭隘的车厢内想起,似乎有些感慨,“这个太伤感了,不适合宝宝听。”
回忆又飘到了那年冬天,我和何绍伟还在为了事业奔波,结果把他的生日都给忘记了。当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我们刚从事务所离开。
我让他把车子停靠在蛋糕店外,自己跑进去买了一小块卖剩的蛋糕,陪他在车里吃。车内播放着这首歌,何绍伟“啪”一声调了台,不满地对我说,“这个太伤感了,不适合我的宝贝听。”
回忆总是无处不在,可是身份变了,心境也就变了。
那天当我驱车离开这里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回来。靠近青秀山山脚的简约别墅,奢华却不俗气的格调,曾经是我和何绍伟的家。
院子里的百合已经凋零,只剩下干枯的枝干。靠近客厅的秋千还在,那些一个人独守这座房子的时候,我中喜欢坐在上面孤独地看日落。
推门而进,发现屋子的摆设已经改变了很多。冷冰冰的中式酸枝家具已经换成了柔软的浅色系沙发。客厅里铺了崭新的地毯,看上去应该是临时加上去的。
从前刺眼的水晶吊灯也更换了灯泡,全是柔和的浅黄色。何绍伟在进门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牵起了我的右手,“地板很容易打滑,小心点。”
厨房传来饭菜的香味,我站在门口望过去,发现何父和何母正在里面忙碌着,连忙想要张口打招呼。
可是声音想要发出的时候,我却懵了。现在的我该称呼他们为“叔叔阿姨”,还是像从前一样叫“爸爸妈妈”?
“妈,雅文回来了。”
何母闻声往后看,目光在触及我的那刻,脸上马上浮起和蔼的笑容。她解下身上的围裙向我走来,像从前那样亲密地挽起我的手,往沙发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抓着我的手一点抖。
“怀孕了还要到咖啡馆忙,我都怪绍伟纵容你。”何母低头盯着我凸出的小腹,更是笑逐颜开。“都五个月了,怎么还不显肚子,是绍伟没有照顾好你吗?我就说了,他每天忙着工作,一定把照顾你的事情丢给钟点工去,我这个儿子真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