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鼓声大作,旌旗如林。
巨大的楼船,清风斜雨,这带甲之士的肃杀之气,反倒辜负了这般诗意之景。
屈涉站在江流云的身旁,任由雨水打湿他的铠甲。幸好雨也不大,一名侍从恭敬地低下头,给江流云撑着伞,另一名侍从来,却被屈涉摆手拒绝了。
樊城水门,如屈涉所料,城墙相较于昨天,明显不一样了。
哪怕城看起来还是布满了北齐军,但是细细看去,还是有些差别的。亏的屈涉记忆力惊人,不说过目不忘,可对细微的细节把握很深。屈涉一看便看出其中的道道来了。
昨天城墙北齐军两人的间隔不过一拳尔,那可真是摩肩接踵。现在基本是两个人之间相隔两尺之远,这点就说明了樊城的防备力量少了一半之多。
再者,很明显感觉到城墙的北齐军士气低迷,不如昨天。昨天的北齐军,哪怕南陈军大军压境,北齐军依旧昂首挺胸,战意昂然。不像今天,畏手畏脚的。
“你怎么看?”
江流云淡淡地问道,他看着城楼依旧守备森严,一面“苏”字大旗高高地举在城楼。不用说,江流云也知道这面旗帜的主人就是苏钰,不然北齐有几个姓苏的将领?
屈涉眉头一皱,神情犹疑,哪怕他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想,也不敢确认真假。
一看江流云这么问了,屈涉只好说道:“以苏钰个性看来,这很有可能是一条疑兵之计。”
“如何?”江流云再次问道。
“末将看来,不过两种情况。一种是苏钰早就离开樊城,带着大军奔袭老河口去了另一种就是苏钰还留在樊城,或是另择一将,奔袭老河口。”
屈涉解释道,在屈涉心里,苏钰要打襄阳,必打老河口。也就是说,大军一定会去老河口,必然南征军就没必要南征了。
然而任屈涉千算万算,也猜不到北齐内部的种种政治因素,导致卫慕言所率领的南征军根本无力南下!
因为,北齐军的背后,一没足够的源源不断的粮草支援,也没有快速的兵力补充,也就是说现在的北齐军就这点人马,这点粮食,去硬嗑南陈的百万大军。
这些都是屈涉江流云所不知的
“那该如何抉择?”
听屈涉说完,江流云也犹疑不定,问道。
在军事才能,十个江流云也不如一个屈涉,所以在指挥江流云还是给予屈涉足够的尊重。
“以末将之策,先打再说。就算是苏钰的疑兵之计,只要我等拿下水门,斩了北齐军主将将旗。彼时北齐军军心大乱,我军依旧可以趁势拿下樊城。”
屈涉眼中冒出精光,正所谓他强任他强,我就是打你将旗,看你又能如何?
任你智计百出,军心一乱,还不是毫无用武之地?
“善!击鼓!进军!”
江流云抚掌大笑,立刻下令。
江顿时鼓声大震,百船竞发!巨大的艨艟斗船直扑水门,船的南陈军不愧是水的宠儿,在摇晃的战船依旧弓箭齐射,一时间北齐军伤亡很大。
很尴尬的是,此刻的北齐军失去了城墙之利,南陈军站在船就和现在井澜车一样与北齐军对射。
势如破竹!
这是屈涉的第一印象,屈涉看着艨艟斗船的的龙骨几下就撞开了水门,心里升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应该啊?”
江流云听到屈涉突然出声,问:“什么不应该?战况极好啊!”
屈涉困惑地说:“即便我水师天下无双,北齐军也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的”
屈涉可是在几天前打过樊城保卫战的,甚至后来还发生了巷战,北齐军的战斗力可是让屈涉大吃一惊的。作为目前荆州唯二的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