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别枝,清风半夜,
时间不过一刹那。
黑幕笼罩大地,今夜的小池村特别宁静,平常的狗也不吠了,鸭子也不鸣了。这份宁静里更多的是死气,渗透人心的死气。
灯火摇曳,仿佛随时会灭。苏钰坐在床边,脸色略显苍白,尽是疲倦之色。
阿娘躺在床,双眼红肿,眼眶里还泛着老泪,一直唉声叹气。
苏钰抓着阿娘的双手,一直安慰着,试图减轻阿娘担忧而恐惧的心。
正所谓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似这等贱民一辈子也指不定能进一回衙门,进去了十有是出不来了。阿娘留着一个儿子,指望着渔哥儿传宗接代,也好对得起落叶有根这四个字。
可如今
看着阿娘靠在床,脸了无生趣,麻木地盯着房顶,嘴巴微张,口水一串一串直流。
“阿娘放心,钰儿一定会救出哥儿的。”苏钰拿起丝巾,又给阿娘擦了擦口水。
或许是听到哥儿二字,阿娘涣散的瞳孔里才又那么一丝涟漪。阿娘扫了一眼满脸揪心的苏钰,又变回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连忙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寒风无声入房,吹的苏钰有些打颤。门外并没有人,但是苏钰知道是卫慕言回来了。
合门,苏钰果然看到卫慕言坐在厅中喝茶。
“如何?”
“你急什么?也好让我休息休息,忙了一天了。”卫慕言给了苏钰一个大白眼。
的确冷静下来的苏钰早就消除了对卫慕言的怀疑,自宫廷出身的卫慕言作为北齐太子,接受着最高的礼仪和道德教养,就算他是个庸人,也是一个有底线的庸人。
“行!”
苏钰恼怒地拿起了一个黑漆漆的碗,倒满了水,啪地一下放在卫慕言桌前。
卫慕言一瞅那黑漆漆的碗里的水飘着一尘灰,又看着自己嘴边的杯子里那一杯清水,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卫慕言欲言又止,只好放在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钰挑衅地冲卫慕言挑了挑眉,那神情就在说:“小样,以为本姑娘没看出来你有洁癖?”
卫慕言是有洁癖,但不是很大,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卫慕言对吃和穿有中度的洁癖,这些都是不为人知的。毕竟在北齐皇宫里头,肮脏和卫慕言根本不沾边。
“现在可以说了吗?”
苏钰没好气道,心里却是直嘚瑟,这两天的事情让苏钰对卫慕言恨的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双方的身份使然,还是出于对卫慕言昨天晚的报复,苏钰现在心中甚是痛快,只要看到卫慕言吃瘪苏钰心里就是痛快。
“嗯”
卫慕言头满脑黑线,但还是如是说道,因为卫慕言明白,现在跟苏钰吵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因为现在的苏钰也处于快暴走的状态。
“我去莺儿家瞧了,她的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
苏钰有些诧异
“嗯,我刚刚看到老张家的老头和他儿子背着锄头回来,两人身都一身泥。”
卫慕言停了停,继续说道,“偷偷摸摸的,很奇怪”
“是很奇怪。”苏钰双手抱前,眉头一皱。
“你也觉得奇怪吧!”卫慕言一听,兴奋道,“我看他俩肯定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苏钰低下头,愣愣地看着卫慕言。卫慕言顺着她的眼神,与苏钰对视着,原本一脸兴奋的卫慕言脸色顿时难看了。
卫慕言对着眼神太熟悉了,这眼神特别像自己七叔晋阳王卫景裕日常看自己的眼神,像看白痴一样对的,在卫慕言的想法里这就是看白痴的眼神,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