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天空,大雨倾盆,狠狠地打落在地溅起粒粒雨珠,折射出的雷电青光似乎点亮了黑夜。
骏马飞驰,破声而出!
“驾!”
苏钰挥鞭,抽在马身,战马朝天嘶哑,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
暴雨如注,打的苏钰稚嫩的脸隐隐生痛,她那两道柳叶眉仿佛皱在了一起,恐惧与迷茫充斥在瞳孔之中。
“别让她跑了!”
大雨哗哗,一声大喊,二十几匹战马紧随其后,闪电下黑夜如昼,却见着一群青衣黑铠的骑兵挥舞着冷冽的马刀。
繁华的襄阳钟声不断,原本和平的黑夜却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恍然之间禁卫军杀进了襄阳大都督府,不可一世的南陈镇军大将军苏应一夜之间成了叛逆。
苏钰一把抹掉了脸的雨水,襄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还不清楚。她只知道,原本前来与襄阳大都督苏应之女苏钰订婚的南陈二皇子庐阳王江流云一夜之间带兵抄了都督府。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正值六月,梅雨时节,襄江滚滚而去。
苏钰驻马回首,几乎顷刻之间,数十骑便包围了苏钰。
“屈涉!”
雷声阵阵,借着闪电,苏钰赫然看见领头之人竟是襄阳军统制屈涉。
“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苏氏?”苏钰眼中掠过一丝惊疑与愤怒,难怪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在铲除苏氏的同时镇住骄纵的襄阳军。
“大小姐,屈某只忠于大陈,忠于陛下。”屈涉驱马前,三尺青锋冷漠地指向苏钰。
“我父亲待你不薄!”
苏钰含怒一鞭,打掉了屈涉的佩剑。
屈涉仰望着天空,任由大雨落在坚毅的脸,良久才缓缓道:“君是君,臣是臣”
“说得好!”一个青年打马出来,“你苏氏怕是已经忘了这是我江家的天下。”
苏钰愣愣地看着眼前这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流云哥哥”
“怎么?屈涉,还顾着你与苏应的师徒之情?”
江流云未理苏钰,反而轻笑着质问屈涉,只不过这笑声多了一份清冷。
“卑职不敢。”
屈涉接过旁边的马刀,神情恢复了最初的冷漠:“卑职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也是讽刺,襄阳大都督苏应的关门弟子今日也竟然敢冠冕堂皇地说自己忠心耿耿?
“苏妹妹,别来无恙。”
一声“苏妹妹”,顿时将恍惚中的苏钰拉了回来,苏钰这才不得不正视这位以前的青梅竹马,现在的生死大仇南陈二皇子江流云。
“为什么是你?”
苏钰无力的质问,心仿佛被撕裂成片片,他是苏钰最不想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的人。
“因为必须是本王”
江流云凝视着苏钰,轻道,“束手待缚吧?看在以前的情分,本王可以保你一命。”
“我父亲呢?”
“他是叛逆!罪无可恕!”
“那我是叛逆之女!”
“”
江流云沉默了,眸中杀机若现。他知道苏氏在南陈军中影响力如何,斩草要除根。
“江流云,我若不死,今日之仇必将十倍奉还。”
苏钰咬牙切齿,手中长鞭狠狠地甩在马背,战马嘶鸣,竟然朝着滚滚襄江一跃而下。连人带马落入水中,噗通一声只打起一阵浪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王爷,调江夏水师吧?苏钰本是襄阳水师副统制,水性极好,怕是”屈涉抱拳恭声。
江流云挥手打断屈涉的话,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盯着屈涉,说:“屈统制,叛逆之女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