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寻思,s市治安不错,表舅应该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与其两个人花掉五千多块钱,不如坐火车把钱省下来。♀以防万一,今后真有个急用,再多的钱也是不够的。
吃过晚饭,回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心里不大放心,又去隔壁敲开唐玉的门,进屋后快速打量了一眼房间,电视机关着,浴|室地面干燥,卷纸没有被拆开,床单被褥整齐干净,水壶在桌子上原有的位置上纹丝不动。除了床边有个小坑,显示他刚才坐过,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使用过的迹象,再看一眼唐玉,他甚至连外套也没有脱下,浑身上下灰扑扑的,脚上的球鞋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戚姜叹了叹气,问:“怎么不给自己烧点热水喝?”望着他前额被汗水粘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摇头道:“赶了一天路,洗个澡上床比较好。”
唐玉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戚姜,实话实说道:“我不会用。”
戚姜听着他没有起伏的声音,被他理所应当的态度打败,手抚上了额头,本想埋怨几句,一时间想到村子闭塞,表舅妈家至今没有电冰箱和热水器,也许他从来没有见过花洒是什么模样的,当下把话咽进肚子里。
随即从鞋柜里取出一次性拖鞋摆放在浴|室门口,走进浴|室,调好温度,拿出一次性薄膜铺好之后往里放水,又进房里取了水壶麻利接了一壶水烧上,然后指了指电视,唐玉抿了下嘴,“这个我会,在家里见过。”
戚姜看着他把鞋脱下,换上她刚从鞋柜里取出的一次性拖鞋,在床边坐下,不急不徐道:“好吧,那么现在开始说重点。别忘了你这一次能出门是用了给你看病的借口,你确定到了s市不要去医院再查查有什么毛病?”她试探地问:“比如说你是真的不记得你|爷爷跟你|妈?”
唐玉摇了摇头,“不用。”
“重点不在于看病。”戚姜见他不上道,干脆打破暗示,“逃避不是问题,要知道去完s市我们还得回来,对于你先前那些古里古怪的行为你准备回家后怎么交代?如果表舅还是不信你,你又准备怎么办?”
唐玉沉默了一下,忽然说了一句让戚姜摸不着头脑的话:“也许再回不去了。”
戚姜一时间想起了从表舅妈那听来的事,只当他为表舅执意要打死他而伤心难过,一时也不忍心再问,见交谈陷入了死胡同,也就站起身,随口安慰了两句,让他不用多想,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把毛衣脱掉,才发现胸口沾着一层黏|腻腻的白色霜状物。
她的毛衣上是一股浓郁的蒜味,连带着她整个人走到哪里,难闻的蒜味就飘到哪里。
难怪刚才在售票大厅时一群人只顾着指指点点躲着她,只有唐玉全程面不改色地跟着。
因为长期戴着大蒜,她的嗅觉对蒜味已经变得有些迟钝,当时并没有注意是不是大蒜出了问题,眼下一时也寻摸不透渗液的缘由,只得先脱掉毛衣丢在床上,抬脚进了浴|室。
把花洒开到最大,足足打了两遍浴液,甚至把紫皮大蒜也打了两遍肥皂揉搓清洗,冲洗干净后走出浴|室,期间也没有注意紫皮大蒜,等到她坐在梳妆镜前,用化妆棉擦脸时,胸口再次感觉到了湿凉,这才慢慢查觉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她异常惊讶地盯着蒜柱周围明显开裂的蒜瓣,湿粘的液体不断从蒜头处渗出,她记得半个月前蒜瓣只是有些轻微开裂,甚至于就在刚才洗澡时,她尚且能摸|到一颗较为完整的大蒜,而此刻,戚姜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分裂开的紫皮大蒜,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只怕轻轻一碰整颗蒜就要四分五裂碎成八瓣。
她整颗心抑制不住地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大失所望地怀疑着,难道就因为自己刚才替它洗了个澡,轻轻揉|捏了那么几下,姥爷留下的家传物件就这么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