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姜当下见他配合,又抓紧机会问道:“那你到底是不是表舅口里说的邪|魔妖怪?对唐家有没有什么图谋?”
唐玉几乎不假思索地摇头,“不是,没有。”
“骗我你是狗?”
唐玉沉默了一下,了无趣味地回道:“你是。”
戚姜嘴角一抽抽,推给他一个大皮箱,自己则拉着小皮箱慢慢往前走,“既然没病,就得帮着分担行李,这一回我帮了你,等再回到家里就要老老实实听你妈|的话,知道了吗?”
唐玉顺从地拉起皮箱跟在她身侧,却一直闷着头不吭声。
戚姜扭头看看他,再次提醒,“路上跟紧一点,不要给我惹麻烦。”
如果说先前她对唐玉患病的事半信半疑,那么此时已能基本断定他没有病。仔细一想,她这位表弟实在是不笨,知道了家里人对他的怀疑,借着道士父亲不在家的功夫跟着自己上s市,一来把所谓的‘病’看好,二来打消了家里人的疑虑,即使今后道士父亲反悔,他那时已经成功逃身在外,总能躲过一劫。
尽管解释的通了,可戚姜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仔细想想,对唐玉这段时间来的有些行为还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他先前装作不认人怎么解释?一般说来,要想家里人尽快打消对他的疑心,大多数人的做法无疑应该表现的更加正常一点才是,他又为什么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肯开口?
这人虽说八成就是她的表弟,可他身上透出一股说不出神秘,试问一个正常人被家里人怀疑,总要想方设法解释清楚才好,可他倒好,装痴卖傻,一系列的行为总透出一股古怪。
最奇怪之处就在于,先不去剖析他这么做背后的原因,他完全可以掩饰到最后,为什么独独对自己冒出了几句话,露出了马脚。难道他就笃定她不会告诉张红霞?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甘愿暴露也要开口?
难不成还和自己那头大蒜有关系?带着大蒜离开,是不是也从侧面印证了有人图谋她的祖传大蒜?
一路上,戚姜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扭头再一看,唐玉仍旧是那副缺少表情的脸。而戚姜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有心再问几句因由,又怕一口气问的太多他吃不消,也就没继续问,想到出门时表舅妈将唐玉的证件交给了自己保管,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打算等一路上再找机会试探。
一路无话,又走了约莫半里地,这时已经快要接近公路边的简易长途车站牌,戚姜注意到不远处的站牌下站着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青年,他的包袱放在身侧,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青年似乎听见了身后的动静,一转身,跟戚姜两人打了个照面。
这一眼,戚姜也就将对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青年中等个儿,身材干瘦,神情面貌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个老实本分的。只是面容苍白,眼窝深陷,一副熬夜过度的模样。他的穿着灰色夹克外套,下|身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不像是本地务农的农牧民,倒像是个学生。
戚姜主动向青年点头打个招呼,“也等车上省城去?”
青年礼貌地笑了笑,视线短暂地停在戚姜胸前,扫过紫皮大蒜在衣服上印出的突痕,最后落在了唐玉脸上,“我是t市理工大学的学生,马上开学了,准备在省城搭车去t市。”
戚姜点点头,眼下正是八月中旬,算算时间,也快到了返校高峰期。
青年又问:“你们是去什么地方?”
戚姜笑回道:“我们也在省城搭车,准备去s市。”说话间,注意到一旁的唐玉一直皱着眉头盯着青年放在脚边的旅行包,戚姜见状也跟着扫了两眼青年灰扑扑的旅行包,除了鼓囊囊,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
青年察觉到两人的眼神,却是不以为意,反而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