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侯爷居然一句都没训斥,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这越发让人毛骨悚然了。
好在,转了一圈,出门时候,那句熟悉又痛苦的话还是出现了,“既然你们有脑子不用,以后本侯就彻底接管了。回去大本营,每日训练加倍,另外抄写军规百遍!”
“侯爷,属下错了!”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侯爷饶命啊!”
童庆几个几乎是哭嚎着求饶起来,那表情比死了爹娘也差不哪里去了。
铁无双却是不理,丹凤眼高高挑着,慢步去了东厢房。
几个亲兵还要跟上去,却被眼珠子滴流乱转的童庆一把扯了一个进屋。
“兄弟,咱们侯爷怎么好似心情还不错?难道老夫人没嗯,那个?”
那亲兵飞快扫了外边一眼,压低声音应道,“我也奇怪呢,以前哪次见了老夫人,咱们侯爷都要黑几日脸的。这次居然没有挨骂,而且侯爷还夸赞了那位陆姑娘的厨艺。”
“这可出奇了,难道老夫人转性了?不能啊,昨日还把我们骂的狗血淋头呢。我以为要连累咱们侯爷,如今倒好”
童庆嘀咕个不停,惹得那亲兵笑骂道,“你这话让侯爷听到,怕是要罚你抄书一千遍了!”
“不要!”童庆迅速苦了脸,堂堂好男儿,要扎了马步在帅帐外,用簪花小楷抄写军规,只想想他就头皮发麻
“那就好好养伤吧,侯爷不能久留,过不了几日就要回返大本营了。”
“知道了,放心,这陆家的伤药真是好用,过不了三两日,保管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汉子!”
说笑了几句,那亲兵就赶紧溜去东厢房门外把守了。虽然老熊岭看着不错,陆家也是良善之家,但防人之心还是不能丢,毕竟主子身份太过贵重,若是出了意外,整个西南都要翻天了。
屋子里,铁无双在原木箍成的木盆里洗了澡,披散着头发,坐在暖烘烘的大炕上。面前的红木桌子上,放了一套文房四宝,外加一套茶具,一只点心匣子,可谓是照料周全。
身后已经展开的被褥,不是华丽的锦缎,摸上去轻轻柔柔,不知道内里续了什么奇特的东西,依靠上去,好似躺在云里一般绵软,舒坦的让人不想再起身。
屋子角落的高脚椅上,没放什么熏香炉子,也没有大肚梅瓶,居然是一只种满了蒜瓣的古朴陶盆。
这会儿蒜苗长得正好,这抹新绿好似画龙点睛一般,彻底让整个屋子鲜活起来。
铁无双长长松了一口气,彻底把身体丢在被褥里。
他的脑子走马灯一般把今日所见所闻过了一遍,不等多想,居然就睡了过去
门外四个亲兵,本来还惦记进屋去问问侯爷有没有吩咐,不想等到的居然是轻微的呼噜声,于是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又分了两个人去窗下。
侯爷不知为何,自小有个毛病,换了地方就睡不好,除了大本营的帅帐,否则就是回去侯府,也常常熬得红了眼睛,偶尔还会犯头疼的毛病。
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路上太过疲累了?
不提几个亲兵如何纳闷,后院里,风娘也在劝着主子。
“夫人,这次本来少爷只派童庆来就成了,但他冒着西南不稳的风险,亲自来接您,可见孝心一片。您就不要恼少爷了”
铁夫人冷哼一声,扯了脑后的簪子丢在桌子上,重重拆了发髻,脱掉大袄就歪在了被褥上。
风娘心头一缩,很是后悔多嘴了,但话已经说出口,没有办法收回来。
就在她以为主子睡着了,正要小心翼翼退出去的时候,不料铁夫人又开了口,“风娘,我若是同陆先生说,带小米回西南,他会不会答应?”
风娘一愣,转而却是暗暗叹气。看样子夫